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鸡鸣,天色渐亮。高渐合望着窗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竟已快到黎明。”
法海微笑道:“施主,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或许一切都会慢慢明朗。”
高渐合缓缓起身,向法海行礼道:“多谢大师教诲,虽不知今夜所闻能让我改变多少,但总归是有些启发。”
然而,高渐合的心仍旧颇为纷乱。他望着已然开始双手合十打坐休息的法海,也有学有样地在法海对面盘起双腿打起坐来。
只不过,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就那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地发着呆。那专注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瞧去,还真会以为他才是大师。
法海见此情形,微笑着轻轻摇摇头,继而继续闭上眼睛打坐,调息身心。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中。
白素贞从房间走出,一眼便瞧见了满眼皆是黑眼圈的高渐合,那眼睛黑得如同被墨染过一般。
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法海,只见法海表面看似毫无异样,可仔细观瞧,便能发觉他那略显疲惫的神态,以及眼底隐约透露出的未休息好的痕迹。
白素贞不禁抿嘴一笑,拉着阿轲的手,调皮地打趣道:“法海,剑盒,你们两个昨晚到底干嘛了呀。”那声音清脆如银铃,却让高渐合和法海都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法海无奈地望向白素贞,眼中却满含柔情:“素贞,切莫这般玩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却又满是纵容。
白素贞嘟着嘴,娇嗔道:“哼,你就知道凶我,昨晚我可是被阿轲拉着住在客房,你们俩在主卧,到底是做什么了?”
她那娇俏的模样,活脱脱像个任性的小姑娘。
阿轲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白姐姐,你就别为难他们啦。”她笑得眉眼弯弯,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白素贞眨了眨眼,拉着阿轲说道:“阿轲妹妹,我哪有!你瞧瞧我家法海,近来都不怎么搭理我了。”说着,她还故作委屈地低下了头。
法海赶忙解释道:“素贞,莫要胡说,我心中对你的情意从未有过改变。”
他的神色焦急,语气急切,生怕白素贞真的生了气。在众生面前一向稳重威严的大师,此时此刻只剩下了对白素贞的宠爱。
高渐合尴尬地挠了挠头,头发被他挠得有些凌乱:“白姑娘,都怪我,心中烦闷,找大师倾诉,搅扰了大师休息。”
白素贞好奇地问道:“高公子,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般忧愁?”她那一双美目满是关切。
高渐合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地说道:“与阿轲重逢,我在欣喜之余,却又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白素贞走到法海身旁,挽住他的胳膊,说道:“这有何难,只要真心相爱,未来必定美好。就像我和法海,虽然历经众多磨难,但彼此心意相通,便无所畏惧。”
她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笑容,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将她和法海分开。
法海轻轻拍拍白素贞的手,说道:“素贞所言甚是。”他的目光中满是赞许与深情。
阿轲看向高渐合,坚定地说道:“燕大哥(前世高渐离隐姓埋名时的化名),只要我们携手并肩而行,定然能够克服一切艰难困苦。”她的眼神明亮而炽热,让高渐合不禁心中一动。
高渐合点了点头,紧紧握住阿轲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就在这时,微风轻柔地拂过,院子里的花朵随风轻轻摇曳,花瓣如雪般飘落,如梦如幻。阳光温和地倾洒下来,给众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将这一刻定格成了永恒。
在一个温馨而宁静的小屋里,一张雕花的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阿轲和高渐合相对而坐,白素贞和法海则坐在一旁。此时,屋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温馨的氛围。
待吃到差不多了,白素贞轻轻放下筷子,然后慢慢伸手入怀,掏出了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定情珠。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但又有些犹豫不舍。她紧紧握着定情珠,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而此刻正准备将它交给它原来的主人。
“阿…”正当白素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阿轲打断,阿轲满脸幸福地挽着高渐合的手臂,轻柔却坚定地说道:“白姐姐,我有燕大哥就够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满足,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况且,这颗定情珠虽然原本是我的内丹,但我的肉身经过九幽冥莲的重铸,宛若新生。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鲛人之身。这定情珠对我来说,已是作用不大了,它还有属于自己的使命。”
阿轲的话音刚落,那放在桌上的定情珠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光芒竟有瞬间的闪烁,似乎在回应着她的决定。
随后,光芒仿佛变得更加璀璨耀眼了,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屋子。那光芒之中,似乎还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白素贞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的关切与犹豫:“阿轲妹妹,这定情珠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她的目光在阿轲和定情珠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满是对阿轲的担忧和对定情珠的不舍,毕竟它也陪伴了自己和法海很久,一路风雨走来见证了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爱情。
阿轲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看向白素贞:“白姐姐,你和法海大师未来传播世间大爱的使命之路还很长。你们要帮助更多的人,面对更多的困难和挑战。这定情珠在你们手中,定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我相信,它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高渐合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白姑娘。阿轲说得没错,这定情珠在你们那儿,能创造更多的福祉。”
法海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说道:“阿弥陀佛,阿轲施主心怀大义,贫僧甚是敬佩。但此等宝物,实在太过贵重,贫僧受之有愧。”
阿轲连忙说道:“大师,您莫要推辞。您和白姐姐所行之事皆是善举,这定情珠在你们手中,定能拯救更多的苍生。这也是它最好的归宿。”
白素贞看着阿轲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阿轲妹妹,你的这份心意,姐姐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姐姐定当全力相助。”
阿轲笑着点点头:“好,那便一言为定。”
此时,定情珠的光芒愈发强烈,将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得格外明亮。那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认可,也在祝福着这些善良的人们。
屋外,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透过窗户,能看到天空中那一轮初升的太阳,洒下柔和的光芒。屋内的人们继续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断。这一刻,他们的心紧紧相连,为了共同的信念和美好的未来。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爱与温暖,他们的故事也将随着定情珠的光芒,继续书写下去。
他们谈论着天南地北的趣事,谈论着一些家长里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尽管他们仍然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们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在那分别的路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扬起漫天的尘土,迷了人的眼。高渐合面色凝重,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怀中抱着那把古朴的琴。
他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首与前世高渐离当年给荆轲送别时一样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那旋律时而悠扬如潺潺流水,时而悲切似杜鹃啼血,声声弦音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高渐合双目微闭,神情专注,随着旋律微微晃动着身躯。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跳跃,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他深深的不舍与祝福。
阿轲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目光始终停留在高渐合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支持。
曲毕,高渐合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不舍与坚毅。他望着即将远行的法海和白素贞,声音洪亮地送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剧痛打断,只见阿轲正伸出一只小手拧着他的腰。
高渐合吃痛,连忙尴尬地挠挠头,改口道:“呵呵,说习惯了,壮士一去兮不困难。大师,白姑娘,二位也算我和阿轲的恩人,有事您说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这个我也不可能去,但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二位找我,给您办的妥妥的。”
他那模样,活脱脱一副前世当酒保的时候和这一世跳脱逗比的结合体,让人忍俊不禁。
阿轲娇嗔地瞪了高渐合一眼,秀眉微蹙,嗔怪道:“你这呆子,就会胡言乱语,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场合。”
说完,脸上却又浮现出一抹笑意,那是对高渐合的又爱又恼。阿轲走上前,轻轻整理了一下高渐合有些凌乱的衣衫,动作轻柔而细致。
白素贞眼中泪光闪烁,朱唇轻颤,声音哽咽地说道:“高公子,阿轲妹妹,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伸手拉过阿轲的手,紧紧握了握,满是留恋与不舍。
法海双手合十,微微颔首,宝相庄严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阿弥陀佛,高施主的曲子饱含深情,贫僧铭记于心。愿诸位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善缘常伴。”
他向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递给高渐合,“此佛珠赠于施主,望能保施主平安。”
高渐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手接过佛珠,连连点头:“大师,白姑娘,您们放心吧。”他挠了挠头,眼中满是真诚。
阿轲再次朝着白素贞和法海微微福了福身,轻声说道:“二位一路保重。”
此时,风依旧呼呼地吹着,众人的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但他们心中那份温暖与期待,却如同风中的希望,永不磨灭。
白素贞和法海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高渐合和阿轲站在原地,久久凝望,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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