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脚步虚浮,瘦如柴火,虽身着华服,却难承其华贵,不免拿他与西门大官人相比较,简直云泥之别。

这时,花子虚走过来,指着武大家门询问道:“老妈妈,这里可是武大家?”

王婆瞪了花子虚一眼,也不理会,转身便要进茶坊,却被花子虚拦住,

男人从随身钱袋子里掏出半吊铜钱,再次问道:“这里可是武大家?”

王婆嫌弃的看了眼他递过来的铜钱,勉强收下,又免不了一番比较,口里答道:“正是。”

花子虚道了声谢,转头便去对面敲武大家的门;

硬是敲了半盏茶的功夫,都不见有人来开门。

茶铺的王婆一边在茶局中整理茶锅,一边盯着花子虚的一举一动。

又过一刻,花子虚垂头丧气的重新回到王婆的茶坊。

“老妈妈,这武大家的没人吗?”

王婆故作惊讶道:“可是怪了,刚才还见武大家的娘子进去了,怎滴你敲破门,她倒是不应?”

听王婆这么说,花子虚眼睛骤然放亮,也不气恼潘金莲不给他开门,而是对着王婆说道:“老妈妈,在下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王婆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花子虚如今一心想会潘金莲一面,心头一横道:“老妈妈,你端的与我说这件事能成,我便送五两银子与你。”

王婆心头“切”了一声,暗骂:白穿得人模狗样儿,原来是个抠抠搜搜的行货。大官人开口便是送十两银子给老身用,还没找你要二十两呢 ,你竟然跟老娘耍得如此便宜,怪不得你讨不到姓潘的小淫妇!

心里想着,嘴里推脱道:“爷还是请回吧,这五两银子,老身连个好衣裳都做不成,还不如生好炉子经营咱家茶坊。”

花子虚一看王婆这眼神,便明白这老贼妇是嫌弃他银子给少了。

心里恨道:半截身子入土的死老货,还想要更多银子,难不成凑棺材本!

但他又没有别的法子敲开武大家的门,只得做小伏低对王婆道:“老妈妈,你就帮帮我吧,成了我再加五两。”

王婆也不含糊,直接坐地起价道:“再加十五两,刀山火海,老身都助你成事!”

花子虚身子抖了两下,心中对王婆全家一阵花式“慰问”,最终跺脚咬牙,还是点头认了老婆娘的这番敲诈。

王婆满意的咂吧了下嘴巴,对花子虚道:“官人既然答应了,老身这里有条计,虽然入不得武成王庙,也强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捉八九着。”

花子虚眯眼问道:“老妈妈可知我所求何事?”

王婆笑道:“官人才将在武大家门口敲了半晌门,爷想成的事,有何难猜!”

花子虚激动道:“老妈妈帮我!”

王婆将她当初对西门庆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老身知道相公想的是武大家的小娘子,那娘子虽然微末出身,却是百伶百俐,会一手好弹唱,针线女工,百家歌曲,双陆象棋,无所不知。小名叫做金莲,娘家姓潘,原是南门外潘裁的女儿,卖在张大户家学弹唱。

后来因大户年老,打发出来,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与了他为妻。

这娘子等闲不出来,老身倒是无事过去与她闲坐,她有事亦来请我理会,平日叫我一声干娘。”

王婆说这么大一串,意思就是告诉花子虚找她找对了,那二十两银子花得可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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