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道德天尊那里求来的,它对我很重要。想着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在他那蒙尘,心里就很难受。你可知一个事物是否珍贵,大多时候取决于它背后的主人对那个人来说是否特别。我自知我在他那很不受待见,连累我送的东西也就只能是个死物罢了。”漓江虽笑的云淡风轻,面色却并不显得松快,她蹙眉道:“不过,我已经开始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可见离放下他的日子不远了。”
“是么?”煞煞质问。
“是呀!”漓江自喜:“前些天,我梦到他要背身远离我,转醒过来的时候,竟脱口而出了一句:‘晦气!’可见,他对我来说远没有过去重要了!”
煞煞略显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漓江的肩以示支持。
其实,类似这样的话语,她已说过很多次了,它也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从起初的相信到最后的麻木,它知道,这不过是漓江拖泥带水的自欺欺人罢了。既然,戳不戳破都不能改变任何,那就让这个谎言越团越严实,说不准哪天假的就真的能变成真的了呢?
话题一来一回到了尾声,漓江和煞煞皆默契的仰头望天,放松身子感受着槐花香气的浸润。纵使浮生的杂事繁重,此情此景之下,也能偷得须臾的闲适。说是须臾,竟也真真只是须臾,须臾过后,如酥就踩在一片小土堆上隔着一树的雪白槐花对着树上的人痛哭流涕道:“女帝,您终于回来了——”
漓江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也算是对树下之人的一种回应了吧。她懒懒散散的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卧姿,继续死尸一般的闭目养神着。
“女帝,那个……那个……厉鬼,黑色的厉鬼,他在香枫阁内大开杀戮,就连司颜殿下现下如何了,我们都不知道。您,您快去救救司颜殿下吧!妾身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如酥焦急的望着树上的漓江,湿红了眼眶,说话也变得抽抽噎噎。
“什么来不及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司鬼王,怎么就来不及了?”煞煞不情不愿的翻了个身,趴在树干上看着树下的如酥,饶有兴致道:“你再具体说说怎么个来不及了。”
如酥被这话一噎,踌躇在原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几日前,一身着黑色披风,戴着兜帽的神秘男子闯入香枫阁,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赢下了宫商角徵羽五大赌坊的产业。那时,司颜殿下正在香枫阁顶楼炒瓜子,听底下的小鬼来报,他换了一身利落的红装手执折扇就往南宫坊赶去。其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我赶到的时候也只看见一地的枯叶残枝,那柄司颜殿下爱不释手的雪白折扇也被撕的稀烂。”槐木林后,一身杏色薄纱金丝相衬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她惨白着唇,佝着玉背,一手扶着受伤见红的胳膊,一副憔悴吃力的模样立在了暗沉的林荫树下。
她抬头仰望着漓江,神色哀伤地继续道:“不止是我,香枫阁的姊妹也都去了,只是没想到厉鬼也会噬魂,去的姊妹皆被他生吞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厉鬼?”漓江闭目,只淡淡问了一句。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也能成为鬼王?就我看来,不费吹灰就能胜了司颜殿下的……他,总不能也只是个恶鬼吧?”杏色薄衫的女子解释道。
瑟缩在一隅的如酥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焦急地催促道:“恶鬼又如何,女帝尽灭神族七十万神兵也不过须臾之间。当务之急,还是快去救救司颜殿下吧!女帝,鬼若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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