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后,闹钟响起,凌安楠准时睁开了双眼,眉宇间隐隐透出不顾一切的决心。

洗了个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凌安楠的脑子无比清醒。就像以往面对的每一次案件,只不过这回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他必须要更加仔细,更加谨慎,他输不起。

凌安楠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思索的看着桌上铺开的资料。

根据之前的邮件分析,秦政阳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的健身房运动,每周会进行一起网球活动,不属于缺乏运动一类,年龄为三十二岁,绝对年轻健康的类型。没有抽烟酗酒的行为,在医学上绝对是属于低风险人群。作为医生,平均入睡时间为晚上十一点,没有熬夜的习惯。

所以,突发性脑溢血的诱因真的是过度劳累吗?

秦政阳拿起桌上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突发性脑溢血的诱发因素:寒冷气候,现在才夏天这个算不上,不良生活习惯,根据已有的信息,政阳这个健康宝宝一点不良习惯都没有。

剩下的就是精神刺激和过度劳累,如果是精神刺激,这个刺激的内容是什么?如果是过度劳累,过度劳累的可能性会是多少?

回想一下出事当天,秦政阳是和往常一样早上八点到医院上班,之后就是巡房,在医院吃过午饭之后便开始准备下午的手术。

从两点开始连台的两台手术,根据和昨晚来例行检查的护士交谈,两台手术都十分成功,术后也没有并发症发生,手术也不是高难度手术,属于院内的常规手术,整个手术过程没有疑点。

最后,晚上十点回到休息室,三十分钟后被人发现倒在休息室的地板上。

整个过程乍看没有任何异常,凌安楠不是医学专家,解释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脑溢血发生的可能性。况且,现在的医学水平,也不可能准确的预测人发生脑溢血的可能。

作为犯罪学家的职业习惯,总是习惯性的把任何一件事往人为的方向去想,就像警察看所有人都有嫌疑,说是职业习惯也好,总之遇上意外后,第一思考方向绝对会比一般人想得要更狗血,既然常规思路走不通,那么就换一个思路。

一个简单的假设,假设这个案子是一起有预谋的罪案,那么就存在一个嫌犯,嫌犯的作案手法无从得知,动机会有可能是什么?

突发性脑溢血,并不是典型的打击报复行为,这种具有伪装意义的结果可以合理地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然发病上,不会和故意行为联系到一起。

所以,动机可能会是第一,报复,在秦政阳之前的病人里是否有手术失败的病人或者因为并发症而对手术结果不满意的病人,因此对秦政阳产生了打击报复性行为。

第二,秦政阳涉及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为了利益所以下手把秦政阳除掉。

第三,秦政阳陷入了某种情感纠葛,介于目前和牧文羽情感顺利,顺利订婚,这种可能性较小,但是不排除婚前恐惧症导致的出轨行为。

不过以自己对政阳的理解,这个动机姑且先划掉比较好,理论也要结合实际来运用。

放下钢笔,凌安楠指尖轻点着桌面,这是凌安楠思考时的惯性动作。要想排除所有可能性,还需要的信息就有,秦政阳的背景资料,秦政阳的经济状况,监控录像,医院记录,通过查访详细还原医院当天所发生过的事情。

凌安楠理清自己的思路,深黯的眼底有种道不明的情绪。啪的合上了笔记本,利落的起身离开酒店房间。

一个小时后,坐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凌安楠神情淡然的拿出手机拨打给刚刚才记下的那些“牛皮藓”电话们。

第一通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凌安楠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要是能找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就付给你五千块钱报酬,计时现在开始。”说完便把手机放在一旁,全然不顾电话那端出来的叫嚣声,三分钟后,拿起扣在桌上的电话:“我的位置。”

对方好不容易耗过了三分钟时间,等到凌安楠回话,慌里慌张的回道,“兄弟,我们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我们先见面谈谈你需要什么服务,是要录音呢,还是照片,或者是办事时候的录……”

“找不到就算了,再见。”说完凌安楠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继续拨打下一个号码。

等到拨打第六个电话的时候,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凌安楠开始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个办法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毕竟这行里,懂纯粹电脑技术的可能还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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