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桥城阴雨绵绵。
贵州的天气下雨如过冬,哪怕是夏天也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范诚站在窗前,抽着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材料,有人匿名举报桥城市禁毒大队副大队长肖刚。
如果举报属实,那么肖刚就存在严重的违纪违法问题。
对于肖刚这个人范诚自认为还是了解的,虽然肖刚的脾气差,人也容易冲动,但有工作责任心,能够坚持原则,他怎么也不相信肖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这份举报材料却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让人不得不信。
他与肖刚几乎是同时到局里的,虽然平日里两人的做事风格截然不同可是他对肖刚这个人还是认可的。
一支烟抽完,他轻叹了口气,人是会变的。
不过他还是存着几分希望,希望这份材料是弄错了,又或者根本是子虚乌有。?????????????????????????????????????????????????????????????????????????
肖刚看了看表,八点差十分。掐灭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轻轻地碾了一下,拉了拉风衣的领口,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锃亮的皮鞋踏过水洼向着不远处的“静子”酒吧走去。
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瓶“剑江啤酒”,肖刚的目光就望向了落地玻璃窗外。
夜里的西山大桥在灯火的映照下分外的美丽,肖刚是摄影爱好者,他拍摄的“风雨中的西山桥”还曾获得一个摄影大奖的三等奖。
可是现在的他却没有心思欣赏西山大桥的夜景,他在等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啤酒喝了大半瓶,肖刚又看了下表,八点一刻,他皱了下眉头,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肖刚掏出手机,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肖刚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招手叫服务员,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上:“不用找了。”然后便快步离开了酒吧。
一部出租车刚好被个女孩拦停,肖刚抢在那女孩的前面拉开了车门:“辣子巷,拜托,开快一点。”
女孩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叫的车!”可肖刚却已经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司机用鄙夷的眼神看了肖刚一眼,摇了摇头,发动车子离开了。
“什么人啊,大晚上还戴个墨镜,没素质!”女孩生气地跺了下脚,这下雨天想拦辆出租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辣子巷在老城区,是棚户区改造的红线范围,两边的民房墙壁上都有白灰写着的大大的“拆”字。
肖刚钻进了小巷,在一座破旧的两层楼房前停下了脚步。
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才走到了一楼的第二个房门前。
屋里没有开灯,可肖刚还是轻轻敲了下门,门竟然没有关。
肖刚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右手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握住了口袋里的枪,左手慢慢地把门推开。
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像是有什么响动,肖刚左手摸向了门边电灯的开关,嘴里轻喝:“谁?”
凌晨四点半钟,桥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凌力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凌队,雨花湖天苑华府别墅区发生了枪击案,杜洪泽死了。”
凌力一下子坐了起来,身边的妻子睡眼惺忪:“老凌,出什么事了?”
“有案子,我得马上赶过去,可能明早我赶不回来送你了。”说话间凌力已经穿戴整齐,眼里充满了歉意。
妻子的神情有些落寞却还是微笑着说了一句:“没事,你慢点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范诚大半夜接到电话时也是一惊,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要到现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力和范诚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凝重。
“什么情况?”凌力拉开警戒线走进了别墅。
年轻的刑警邢卫东看了一眼旁边的女法医乔楠,乔楠说道:“近距离击杀,凶手与死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死者眉心中枪,一枪毙命。”
“死亡时间?”凌力皱起了眉头,乔楠说道:“凌晨一点左右。”
“凌晨一点发生枪击,现在才报警?谁报的案?”凌力望向邢卫东问道。
邢卫东苦笑:“是杜洪泽的老婆黄小岚报的警,她昨晚和几个朋友打牌,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散场,回到家里就看到这一幕。杜洪泽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读寄宿高中,原本家里有个保姆,前些天辞掉了。我们问过周围的邻居,确实也有人听到了枪声,但他们并没有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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