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小院只收拾出来两间,墨染自己住一间,风凛铁心住隔壁,现下墨染将那受伤的奴隶安顿在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却无处可去了,只好拎壶当地产的女儿红,三两步攀上屋顶,与皓月为伴。

起初,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戒备,唯有面对墨宸时,眼中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墨宸以他的宽容与善良,亲自细心照料着他的伤势,为他疗伤,更疗心。

日子一晃过去了半月,奴隶的伤竟好的差不多了,墨染惊异于他惊人的自愈能力。他除了话少,其他方面都机灵的过头。

比方说第一夜半昏迷的他睡过一觉就自觉从墨染榻上挪下来,在暖阁里给自己搭了个地铺,墨染也就懒得吩咐风凛和铁心给他另准备房间了。

比方说风凛和铁心背着墨染欺负他,二对一竟没占到过便宜。

不过见那男子面容不俗,圣上又 与他形影不离,风凛和铁心每日窃窃私语的更加频繁了,墨染看在眼里头疼,却也懒得去管。

墨宸望着他日渐恢复的神采,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他本应属于那片自由广袤的天地,而非这金丝笼般的小院。于是,墨宸决定放手,他对他说:“你的伤已好,去吧,是时候去寻找你的自由了。”

然而,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他缓缓跪下,以异族最崇高的礼仪向墨宸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主人,您的救命之恩,奴永生难忘。在奴心中,您已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更是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的存在。请允许我留在您身边,无论风雨,我都将不离不弃。”

他一向话不多,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番话滴水不漏,不卑不亢,对墨宸竟自称奴,这哪里像南煜的家生奴隶,简直可以冒充云瀚城的大管家了。

就算是舍不得,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已是不妥,墨染再次说道:“你可能意识到了,我的身份,不便收留你,当初救你也只是一时意气,如今你养好了身子,我再给你一些银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不想听到墨染如此说法,他竟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噩耗一样,扑通一声跪下去,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说道:“求大人不要赶奴走,奴过去做的不好以后会更加努力的!求大人不要赶我走!”

这下把他方才的滴水不漏又都撒了个干净,翻来覆去说只着不要赶他走,说着说着竟全身都抖起来,趴到地上抽泣。

墨染不解地凝眉看着他,又起身走近跪伏在地上的他,伸手想将他扶起,他却固执地再次磕着头说:“求大人不要赶奴走,奴真的无处可去!”

墨染无奈:“哎,罢了,不过我身边的人都要十分可靠才能堪用,我再给你半月时间考虑,若你执意要留,届时我再另做打算。”

他连连点头,怕墨染反悔似的擦着眼泪跑走了,墨染看着他的背影,愣怔了半晌,他乞求留下的样子,像极了母妃临死前,哥哥去求赵祎婳的神情,虽然明知留着他是冒险,却已在心内定下主意。

此后,风凛和铁心便更加不常出现在墨染身边了,只因为那个奴隶将所有的活都揽过去了,就连他们捉弄他,他也不再反抗,任由他们捉弄。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他便已悄悄起身,为墨染准备好了一壶温热的花茶,那是他特意从府中花园中采摘的晨露所泡,清香四溢,意在驱散墨染一夜的疲惫。

午后,当墨染在房中处理事务时,他则默默立于一旁,手持羽扇,轻轻摇曳,为书房带来一丝凉爽,同时也细心地观察着墨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能为他分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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