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袖袖被他吓晕过去,眼下孙长老正在隔壁施针,侯爷若是要训子,不妨换个地方。”
闻言,赵方的眉头拧得更紧,看向沈蕴的时候也带着警告,“你见好就收吧。”
冷笑一声,沈蕴转身便离开房间,扭头到了隔壁袖袖的屋中。
房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便扑鼻而来。
芙蕖和水莲站在两旁,床边,孙长老正在小心翼翼地将金针从袖袖背上取下。
沈蕴见状连忙收敛心神,快步走上前去,看见女儿已经重新睁开了双眼,听见动静,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朝着沈蕴转了过来。
“娘……”眨了眨眼,袖袖开口轻唤了一声。
沈蕴先是一愣,看着女儿的模样,忽然又有些不敢置信。
“袖袖?”
先前袖袖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异样,但总是神情恹恹,眼中的神采也日渐黯淡;如今虽然双眼红肿,可瞧着却比之前有生机得多。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沈蕴连忙又坐到了床边。
袖袖刚想摇头,孙长老却按住她的肩膀,她背上金针尚未完全拔除,只能又眨了眨眼,“袖袖不痛了,娘亲,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沈蕴抿了抿唇,摸摸女儿的脑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娘也没事,都没事了。”
孙长老还在行针,沈蕴不好多说,又退到一旁,看着孙长老足足给袖袖施了两套针法,站起身来的时候大汗淋漓,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孙老小心!”
沈蕴见状连忙上去扶了一把,好悬没让孙长老一脚踏空。
摆了摆手,孙长老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沈蕴跟他到外面去说话。
彼时袖袖已经又陷入了沉睡,脸色倒是比先前看着又好了一些,沈蕴见状也松了口气,仍是扶着孙长老来到外屋之中。
“孙老,袖袖的情况怎么样了?”刚一出来,沈蕴便有些急不可耐,“她是不是——?”
孙长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沈蕴着急的模样,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丫头心里堵着事,这一回恰好给了她一个发泄的出口,阴差阳错,眼下已经无大碍了!”
听着这话,沈蕴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方才落下,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却又很快熄灭殆尽。
这都是用赵诚的荒唐换来的,经历过今天这事之后,听袖袖的态度,恐怕是对赵诚已经失望至极。
也罢,对赵诚这样的父亲,若是抱有希望,怕是才会受伤。
见着沈蕴面上笑容一点点消散下去,孙长老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想起方才那一幕幕,他皱起眉头,神情也越发忿忿。
谁能想到,赵诚比传说中的更不是个东西!
“夫人呐,老夫听萧钰说——”
“孙大夫?孙大夫可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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