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这一句话,沈素华旋即转身离开,留下沈蕴站在院中,神色不明。

看长姐的模样,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她和萧钰之间有什么隐情,想到这儿,沈蕴的心思忽然又成了一团乱麻。

先前她尚且能仗着无人知晓,鸵鸟地将这件事置之不理,可被长姐这般隐晦地提醒,沈蕴便是止不住地心慌。

她该怎么办?

“夫人,夫人!”

还不等沈蕴理清思绪,水莲便从院外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凤鸣轩外的人真的已经撤走了!”

沈蕴闻言也精神一振,方才见着沈素华能进到院中,她便连忙让水莲出去看看,如今看来,赵方当真是不得不让了步。

“你还打探到什么了?”见着水莲两眼放光的模样,沈蕴便知道她定是还有后话。

水莲压低声音,却仍是止不住地兴奋。

“奴婢听说,兴宁伯世子在前院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侯爷和世子联手污蔑伯府,是想排除异己,请了摄政王大人做主不算,还要告到圣上面前去呢!”

沈蕴眸光闪动,她这个世子姐夫,连同兴宁伯本人都是摄政王的铁杆拥护,也不知道赵方说了什么,竟然能将事情闹成这样。

“那摄政王呢?”想到萧钰,沈蕴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摄政王大人正在查问此事,奴婢不敢入内打探,不过大人似乎生气得很。”水莲说着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前院气氛凝滞,她不敢久留,却也被慑住几分。

沈蕴垂下目光,心口酸涩,眼眶也跟着有些涨涨的,萧钰如此助她,沈蕴一时间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你再去看看还有什么情况,小心些。”

不想让水莲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沈蕴随口扯着理由将人打发走,抬起头,感到胸口的跳动一下比一下乱了节奏。

萧钰三人离开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虽然经过“调查”,赵方所说之事是子虚乌有,兴宁伯府也并非居心叵测之徒,可萧钰离开前仍是容色冷淡,神情锐利。

“赵侯爷真是虎父无犬子,这般信口开河,随意污蔑的本事,让本王叹为观止啊。”

“大人……微臣,微臣……”

赵方弯着身子急急追出府门,脸色惨白,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摄政王会来啊!

萧钰又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上了马,在他身后,宋唯安倒是侧过头,狠狠地瞪了赵方一眼。

“赵侯爷今日的话本世子全都记下了,这便回去告诉父亲,请他为伯府正名!兴宁伯府虽然不比您这平泰侯府门第高贵,倒也没学会红口白牙地给人泼脏水!”

“老夫——”

赵方还没来得及开口,宋唯安便又冷哼了一声,先扶着沈素华上了马车,而后又顿了顿。

“还有府中世子妃被囚一事,侯爷当真以为沈家无人,这天下便也没有了王法不成!”

话毕,宋唯安再不多耽搁,躬身钻进马车,吆喝了一声便启程离开。

萧钰更是早就打马离开,这会儿连影子都看不到,赵方和追出来的赵诚站在侯府门前,半晌无话,皆是灰头土脸。

“爹……咱们,咱们这下怎么办?”

待到宋唯安的马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赵诚方才哆哆嗦嗦地开了口,眼神直到这会儿还透着迷茫,压根就没有看明白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赵方沉着脸不发一言,心中越发地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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