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双手将一封信递上,赵方接过展开,一边看,眼皮一边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信正是赵赫严亲笔所写,道夫人陈氏昨晚忽然生了急病,是小时候在外生活落下的病根,一旦发病,非得到幼时所居的那个偏远小镇,用那里的土方才能缓解,事发突然,他们不好打扰,索性便自己离开了,让侯府众人不要惦记!
“侯爷,”何叔还在哆哆嗦嗦地说着话,“小的刚才也去府门前问过,三少爷夫妇的确是半夜忽然,忽然出的府,三少夫人还在一直呻吟,似乎真是生了什么急病……”
“哼!”
赵方一点儿都不耐烦听,抬手便将书信揉成一团,狠狠丢在脚下。
“没规没矩的东西!”
何叔顿时住了口不敢再说,赵方骂了一句,脸色却阴沉得有些吓人起来。
“好端端的,老三家怎么忽然要走?”
还找了这么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什么流落在外的怪病,什么土方才能缓解,赵方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眉头紧皱,背着手不发一言,廊前的气氛也随之越发紧张起来。
赵方这会儿心里着实不安,或许是做贼心虚,眼看着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赵赫严两人却忽然一声不响地出了府,赵方生怕这两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儿,他连忙冲着一脸小心翼翼的何叔招手。
“你去,到老三院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压低声音朝向何叔耳边,“再问问昨天在老三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都听见了什么,别放过任何异样。”
何叔本就被赵方忽然的严肃吓得胆战心惊,听着这两句话更是暗暗发抖,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能连连点头,而后拔腿就跑。
赵方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方才整理情绪,面色如常地进到了花厅之中。
“老三怕是水土不服,病得有些厉害,让他在屋中好生休息吧。”
坐回桌边,赵方的态度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比起昨日,今天的桌上便显得松快许多,沈蕴和侯府三房纷纷缺席,就连杨春月也知情知趣地没有出现。
闻言,赵麒麟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筷子,面上倒是也变出了一副讶异模样,“哦?竟然如此?昨日我见三弟还好端端的呢。”
赵方心烦意乱,不想多说,只借着吃饭的动作随便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赵麒麟见状便是心中有数,和左绮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目光。
待用过早饭,何叔也去而复返,二人将书房的门一关,在里面小声说起话来。
“侯爷,那院中丫鬟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这几日一切正常,只有昨日上午,世子妃曾经差人请三少夫人去喝茶,道是赔罪。”
“沈氏?”
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赵方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眼下沈蕴和侯府的关系已经几近破裂,赵诚忽然出了徇私舞弊这事,看沈蕴这几天的态度,尤其是昨日早饭,便知道这位必然是不会诚心帮忙的。
这种时候,沈蕴怎么会请人过去道歉?
“老二和老三家的都去了?”他又问了何叔一句。
何叔连忙点头,“正是!三少夫人回来之后,似乎也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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