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摇风忽被一阵狂暴劲风卷出万剑林,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跌落于万剑林入口处。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风声在耳畔呼啸,思绪也在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其衣袂褴褛不堪,丝丝缕缕随风飘荡,如破败的旗帜在风中诉说着无奈与沧桑。发丝凌乱如狂草肆意飞舞,仿佛是被狂风肆意摆弄的墨笔,书写着命运的不羁。
原本白皙的面庞亦泥点斑驳,狼狈至极。那点点泥污。
倒地之时,怀中仍紧抱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黑色长剑,不肯松手半分。
那剑仿佛是他在这混沌世界中的唯一依靠,是他心中的希望之光。
他紧紧地搂着剑,仿佛搂着自己的命运,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所有。
“哎呦!” 谢摇风蓦地痛呼出声,面容瞬间扭曲,五官紧紧皱作一团,口中不住地哼哼唧唧。
那疼痛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猛烈袭来,使得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剑,仿佛那剑便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
白泽瞧见此等情形,急忙迈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弯腰地将谢摇风扶起,神色之间满是担忧。
谢摇风揉了揉被风沙迷了的眼眸,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一眼瞧见右侧的白泽,又望见盟中诸位长老,咧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嘿嘿,未曾想我竟这般直接归来,此风倒也奇妙得很呢。”
那笑容纯净无邪,好似方才的狼狈之态从未发生过一般。
卓绍飞率先打破沉默,面上笑容如层层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开口言道:“哈哈,清辉师弟此次在盟中可是大大地露了一回脸。等他回来,我要仔细和他说说今日的场景。”
卓绍飞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双手抱于胸前,身躯微微晃动着,接着又道:“这小子,也不知走了何等的运道,明明要误了大典的时辰,竟弄出如此奇特的出场方式。
不过,倒也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意外的色彩。”
郑廷轩听闻卓绍飞之言,眉头紧紧蹙起,面容极为严肃,沉声道:“若此乃我门下弟子,定要打得他皮开肉绽。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弄出这般乱子,实在是不像话得很。”
其语气中满是责备之意,显然对谢摇风的行为颇为不满。
封静窈此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了好了,莫要为此争论不休。谢摇风能及时归来,总归是一件好事。何必如此较真呢?”
她微微侧首,目光先看向谢摇风,又望向其他几位宗主。
丁争渡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微微抬眸,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后稳稳地落于谢摇风身上。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此子行事确实鲁莽了些,日后需得多加磨练。”
“小师弟,没事吧?” 白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谢摇风。他地扶着谢摇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没事,大师兄,我选到剑了。” 谢摇风说罢,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长剑扬起给白泽看,眼神中满是骄傲与兴奋,仿佛手中所持乃是稀世珍宝。
白泽看着他那兴奋的模样,无奈地说道:“好,好。”
随后又急忙拉着谢摇风向纪清浊长老走去。纪清浊、李衡山不用想也知道。
定是掌教师兄实在看不过去,出手干预了。
否则以谢摇风在万剑林中的表现,怕是不知要折腾到何时,定会不想千年来的盛典被这小子在盟史上狠狠抹上一笔黑。
想到这,李衡山眼光暗暗瞥向纪清浊,见纪清浊脸色铁青一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不禁一凛,自己也不敢再帮谢摇风说话了,暗自心道:“小子,自求多福吧!”
李衡山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纪清浊对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谢摇风的行为无疑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为谢摇风祈祷。
一旁的醉眼蒙松的郭辞醉却在此时盯住了谢摇风手中那锈迹斑斑的剑,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似要将那剑看穿。
他刚欲上前去仔细端详端详,脚步刚动,却瞥见纪清浊还在一旁,面色不善,转念一想,又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无奈地打开腰间的酒葫芦,深深饮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
郭辞醉心道:“竟然到了这小子的手上,青萍一脉的宿命吗?”
他不由得重新细细打量谢摇风,只见这少年模样倒是有几分那人的影子,但也相差许多,资质也属上乘,只是这心智怎会如此低下。唉,且由之去吧。
郭辞醉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青萍一脉的过去,那些辉煌与沧桑,仿佛都在这把剑上得到了体现。
他不知道这把剑会给谢摇风带来怎样的命运,但他知道,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
谢摇风浑然未觉众人各异的心思,跟着白泽走到众人面前,依旧傻乎乎地笑着,刚欲施礼参拜诸位长老。
纪清浊便对其视若无睹,仿若未见其人,沉声道:“诸位弟子,既已选剑完毕,前往洗剑池。”
那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仿佛谢摇风根本不存在一般。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方文新上前拉着谢摇风往洗脸池方向走,谢摇风还没反应过来。
纪清浊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觉得谢摇风的行为让他丢尽了面子。他不想再看到这个让他失望的弟子,只想尽快完成这次仪式,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洗剑池,宛如隐匿于尘世之外的神秘仙境。其周遭被迷蒙如纱的雾气重重笼罩,那雾气犹如浓稠的牛乳,绵密而厚重,于外以凡人肉眼,根本无法洞悉其中景象,仿若隔世之境,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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