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雁思索着白芷说的话,他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这样的荒唐的理由真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眼底透着难过,“罢了,方太医诊过脉,姑娘派人到裴府说一声吧。”

他不等白芷说话,自顾自的离开了。

乘烨随着裴江雁出宫的路上,瞧见了他手上隐约的伤口,“主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快些回府。”

他想起自己气冲冲的出了御书房,一拳打在了石壁上,手上的伤口便是这么来的。

路上风雪交加,他路上走的慢了些,他脑海里回想着宋卿卿那些话、那些神情,他心口隐隐作痛,大氅上还存留着她的味道,一股好闻的茉莉香。

还没有到裴府,裴江雁便远远的听见了吵闹声,他撩开帘子看过去,便看见了沈家的马车,罗墨的消息传的真够快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裴府便知道了。

进到恒轩阁的时候,沈春瑶正跪在地上,沈芳如站在一旁,颇有些可怜,岳姌倒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站在了最远处,裴江雁一进去,沈春瑶便上前握住了他的衣摆。

“裴江雁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明我们才是被先帝赐婚的夫妻,现在皇上这道圣旨算不得数的。”

许是言语中对皇帝有些不敬,裴煊狠狠地咳嗽了两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沈姑娘,我们也是无奈,当今圣上要赐婚,我们世家哪里敢违背,这是要被灭门的罪过。”

裴江雁颇有些厌恶的看了看沈春瑶,倘若真的是沈春瑶前来闹事,他倒也不必这般匆匆归来,反而在宫中更清静些,可是沈春瑶进来的时候,言语激烈,裴晓芊看不过去,小声争辩了几句,没想到沈春瑶竟然动手推了裴晓芊,害的裴晓芊的头撞在了石头上,现在正在昏迷。

他难掩自己对沈春瑶的嫌恶,从前碍于沈家的颜面,担心裴家在朝廷树敌,不过是私下里警告几次,可现在她已经伤害了自己的家人,当真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沈春瑶,我警告过你的。”他眼神凶悍,扯掉了沈春瑶捏着的衣角。

沈芳如看不过去,连忙说道:“裴世子,春瑶是当真爱慕你才会如此伤心。”

裴江雁冷笑一声道:“爱慕我,还是爱慕身份尊荣,她心里最清楚。”

“裴世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春瑶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那也是不少人追求的,什么样的世家子弟我们没见过。”

沈芳如这番话倒也不是都为了沈春瑶辩解,自己也是嫁入裴家的人,裴江雁这指桑骂槐的话,她还是听得明白的,到底是裴江雁的长辈,自然脸上挂不住。

裴江雁坐在一旁,冷漠的神情不禁让人看了害怕,就连沈芳如都后退了一步。

“皇上的赐婚,我不能抗旨,我与沈春瑶的婚事,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现在早些了断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当真让沈春瑶无地自容,从来没有人能这般羞辱她。

是她一厢情愿的没错,可是现在她算什么,就算将来嫁人,也难免成为旁人背后的谈资,她不能这样,决不能过成这样。

沈春瑶冷笑一声道:“裴江雁,你这样得意,这旨意是你向皇帝求的吧?”

裴煊坐不住了,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裴家对先皇不敬,连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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