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荣当然答应,毕竟对方救了自己,同时脱下自己的军大氅递到她手中,叮嘱道:“外面风大,你发热才好。”

她点头,二人一同出了少帅府,坐着俞书荣的车往温府去。

临上车时,俞书荣考虑到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便避嫌的坐在了副驾。

刚上车,她的目光便一直游离,她知道,自己的强敌还在温家,温家才是真正吃人的地方,前世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中闪过。

忽地头疼,令她有些难捱,只用拇指按着太阳穴,以求缓解些。

还是俞书荣在后视镜中发现她不对,回头看她,给她递了水:“温小姐,阿司匹林还可以止疼,方才少帅给你的药箱中就有,难受你就吃一颗。”

温挽接过水,但她却没打开药箱,而是干喝了口水向他道谢:“多谢,老毛病了。”

俞书荣见她如此,没再多说。

等车子离温府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温挽主动叫停,一为避嫌,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与军政府的关系,二为带着腿伤让自己记住,记住这条路多么难走。

“温小姐,我的车插了军政府的旗,军政府的人送你回来,没人敢拦。”俞书荣不解的看向她。

可她执意打开门,并下了车。

确实,有了俞书荣的庇护,她在温府可以安然一段时间,她可以借势,可她不能依赖,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她站在俞书荣的车门前,指着前方,问他:“俞参谋长,您说,这条路到温府,远吗?”

俞书荣不解,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为何眼中总是这样满是愁绪,好像有许多心事;但他还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又摇了摇头:“区区百余米,不远。”

确实不远,就像茶庄到余州城,上一世的她走了十年才走回来,后来,她又带着竹藤箱从火车出事的地方走了一天一夜才到温府,那一夜,她遇到了赶路的屠夫,他坐着牛车说想搭她,可她在那屠夫的眼中,分明看到了色欲。

所以,她拼了命的跑,她跑不是为别的,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就像今日她疯了一样的跳车跑去救霍承邺和俞书荣,她不为别的,就为了如今这条路,只需她步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她知足了。

她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又回头同他招手:“参谋长,回去吧,路不远,我不是没走过。”

俞书荣听不出她话的意思,只以为她幼时也如此。

但他没走,吩咐了自己的副官阿轩开着车灯,为她照亮了回家的路。

“参谋长,这温小姐怎么怪怪的?”阿轩打开车灯后,看着她的背影开口:“好好的车不坐,非要走路,她腿上还有伤呢。”

“或许,她怕旁人瞧见。”俞书荣也不解,看着她逐渐拉长的背影这样开口。

过会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同阿轩说:“你今日休憩好后,便带一匣子小黄鱼来,再兑些银元,一并交给温小姐。”

阿轩点点头,二人只看着她一步步朝温府走去。

霍承邺那一鞭或许真的没用力,可温挽的皮肤娇嫩,只是轻轻一碰便会有红肿,别说这样一鞭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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