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林红樱洗了很久的澡,才去掉了身上隐隐的猪屎味。
要是等猪场整改好以后就能在厂里洗澡,她还能有专门的工作装,不必上哪都一股屎臭味,想到这里林红樱紧皱的眉毛才松开。
屋子的壁炉烧得暖,墙砖砌得厚,只要舍得烧煤室内是很温暖的。
林红樱穿好衣服走出厕所,看见邵青峰正在忙碌着装一张行军床。
那张床就摆在客厅里,看到这个她松了口气。
显然他没有打算跟她同床共枕,打算睡那张行军床。
虽然是包办婚姻,但也不是立马给猪配种,两个陌生人同睡一张床还是挺别扭的。林红樱跟邵青峰说了声“晚安”,快速地回到卧室里躺下。
卧室的灯关了,自从门缝里能看到客厅亮着微弱的灯光。
安静的夜晚,细细的淋浴水声,反而更加清晰。
不一会儿邵青峰洗完澡出来,墙上投下了他颀长的身影。他敲了敲卧室门,走了进来。
林红樱的心一紧、身体一僵,难道他今晚睡这里?
客厅的灯光随着门的打开,倾泻进来,林红樱看见邵青峰披着一件衬衫,寸长的头发濡湿,显得干净利落。那张深邃的面庞经过水洗后,反而更有种惊心动魄的刚毅之美。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是浅麦色的,脖子以下的皮肤却是白皙的。
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型,高大挺拔。湿漉的衬衫紧贴着腹部,隐约露出精壮的纹里,几滴水顺着流入他的脖子,流进他那结实硕大的胸肌里。
这么性感……要人命啊。
林红樱裹紧了被子,忽然觉得这几天补得过了头,身体有些燥热。她立马闭上眼满,可是脑子都是那个结实健美的躯体。
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邵青峰睡这里。
然而随着轻微的“吱呀”一声,木门声响,邵青峰只是打开衣柜,取了几件衣服。
他很快离开了卧室,随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林红樱:……
……
第二天。
林红樱顶着一双黑乎乎的眼圈起床,天还不亮就醒了。
朦胧中开了灯,一看时间才五点整。但想到刘新民一会儿就会过来接自己,林红樱赶紧起了床。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牛奶,煎了鸡蛋,到饭堂买了两张面饼。
林红樱最近在疯狂地给自己补身体,科研需要消耗很多体力。她必须要把身体素质提升上来,才能让自己回到精力很旺盛、能够处理大量工作的状态。
邵青峰主要在食堂吃,军官伙食条件算是很不错的。
早晨他喝了杯牛奶,吃了个煎蛋准备离开。
他意外地看了眼林红樱,“起这么早?”
但想到她要赶去隔壁县上班,立刻明白过来,邵青峰淡淡地说:“要不我托后勤部的采购员捎你一趟?他们每天都要去临县的猪场进鲜肉。”
清晨,男人的嗓音掺着混沌未睡醒的沙哑,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林红樱低头喝光牛奶,含糊地回答:“不用,我今天有车接送。”
根本不敢多看邵青峰。昨夜做了个春心荡漾的梦,梦醒林红樱面壁反思良久。
如今看着早晨穿戴整洁干净、目光清澈透亮的邵青峰。在那身整齐的松枝绿制服衬托下,男人英俊刚毅的面容,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更显得禁欲。
林红樱光是看着,联想起昨夜的梦都生出一丝窘迫。
邵青峰跟林红樱一起下楼。
林红樱刚出大院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小轿车,心中给敬业的刘新民点了个赞。
……
振华养猪场。
于亮一夜未睡,跟厂里的技术员每个小时记录监测猪用药后的反应。
他每个猪栏都要亲自看一遍,来势汹汹的猪瘟没有继续蔓延扩大,反而有被控制的兆头,他兴奋了一夜。
后半夜大伙劝他去睡,于亮拒绝了,临到天亮他才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
林红樱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养猪场里随便地放着一张椅子,头发花白的于亮就靠在椅子上打着呼噜他身边的技术员不忍,给上了年纪的他盖了一张薄毯。
没想到刚盖上,于亮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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