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神魂刚全不久,最是容易疲累,小弟这儿还有些吃食茶水,不如歇歇再下山。”

主仆俩停下脚步,穆芙芮对自己的机缘一直很好奇,老树根说她不是妖邪,而是福缘,面前这人又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说她神魂刚全,难道他懂这些?穆芙芮果然被勾起了兴趣,“那就去坐坐吧,烦请带路。”

以为姚相新说有个草棚是玩笑话,没想到真的是个茅草棚子。棚里只有一张竹桌,地上铺了几张旧竹席,看着像是常有人打扫的样子,的确很干净。

清风很高兴,将背上的竹篓取下来,熟练地将糕点和杯具摆放好,然后取出一个坛子,去旁边煮茶。

“那坛水是今夏收集的荷叶露水,用来煎茶最是好喝。”

穆芙芮不想跟他绕弯子聊这些,直截了当地问:“你刚才说神魂刚全是什么意思?”

姚相新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道家讲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胎光、爽灵、幽精,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这三魂七魄......”

穆芙芮打断他,“你只说我的神魂,别说那些晦涩难懂的。”

姚相新点点头,想了想怎么简单解释,穆芙芮对他的懂事很满意。

“人死后,一魂归天,一魂入地,一魂守尸。七魄则会随肉体死亡而消散。你自小体弱多病乃是缺了一魂所致,如今这一魂入体,你自然就容光焕发啦。”

穆芙芮心想:按这人的说法,是她这个石中精灵补全了原身缺的一魂。所以自己这个山野石胎修成的一丝灵精,好不容易形成的阴神,就这么被吸收了?怪不得她不懂什么法术,使不出任何变幻。真真是倒了大霉,怪不得老树根说她不是妖邪,呸,什么福缘,是原身的福缘,老石头墩子的劫难。

打定主意要去找老树根再聊聊,穆芙芮正要告辞,想起刚才姚相新的话,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自小体弱多病的?你认识我?”

姚相新哈哈一笑:“我不常在京中住,对京中的闺秀都不了解,但我与仙子有缘。你和郑家大郎的婚事,曹国公请的还是我叔祖荣国公做媒人呢。”

在别院的郑言恭第二天也收到了消息,“少主,大奶奶在太清观每日就是闲逛,找张真人,呃,论道。还有荣国公府上的那个姚大少爷,说是也去见了大奶奶几次,没有逾矩,也只是,论道。”

郑言恭抬起头,“就是荣国公那个自小养在身边的侄孙?果真跟荣国公一般,也是个道士吗?”

陆飞答道:“倒是没有受戒,不过平日里都是一副道士打扮,也不常住在京中,早半个月就在太清观住着了。”

郑言恭对此不置一词,想到穆芙芮的癔症,“郎中找着了吗?让你们找郎中总是找不着,之前瞧痔疮的就说还没找到,现在擅癔症的也找不到。怎么,这郎中你们是要上天入地寻啊。”

李道姑招了,她身边那人一年半之前主动找到她,名叫静真,说是慕名而来要拜她为师,给了李道姑很多金银,于是李道姑常常将她带在身边出入各家。

李道姑显然也是被利用的,知道的太少,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静真被关起来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一心求死。继续下去,郑言恭担心,若背后之人找不到静真发现自己做的那些已经被国公府知道了,再换别的路子做出更多不利国公府的举动。急于没有新的发现,故而找郎中这种小事都办不好让他颇为火大。

其实给曹国公找的郎中也有好几个,他不愿意让太医诊治,外面找来的几乎都被他骂庸医赶走了。偶有他觉得还行的,开的药又常常不听医嘱按时服用。再有就是各种偏方,只试过一个塞蒜。不过曹国公将下人一脚踹飞,说什么都不让人碰他的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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