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对熟悉的环境,她又变得活泼起来,也暂时把父母的事抛之脑后了。
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外公为什么总是骂人,尤其一喝醉就骂不停。
一早起来要是没有早餐吃,他立马就会骂外婆:“起那么早,在屋里屋外转来转去什么也干不成,连个早餐都没准备好,真不知道你一早起来是干了什么?”
无数个早晨田福云都听到这些话,可她发现,外婆只是沉默着,外婆一早起来就要去割草,喂猪喂牛那么忙,哪里有什么时间准备早餐?反倒是外公起那么晚,还总是骂人,让她很不理解。
她自己有时候也是莫名其妙被骂,导致一看到外公就想躲开,有一次她忍不住问外婆:
“外婆,外公老是骂您,您恨他吗?”
“他骂有什么办法,忍着吧,我们夫妻都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我也忍习惯了。”外婆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
“我爸也总是骂我妈,真是让人不理解!”
“你妈也是命苦,可是没办法,她为了你跟弟弟,为了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她必须忍啊,你有机会说说你爸,让他别再打你妈。”
“可是我不敢啊,我爸会骂我的。”
“不会,你说说他,这样你妈少受点委屈。”
“真的不会骂我吗?”
“不会。”
田福云有些犹豫,可想到让母亲不再挨打,她想试试。
某天父亲打来电话时,她终于忍不住问:“爸,我听外婆说您经常打我妈,是真的吗?”
“没有,我怎么会打她?就算打那也是她自己不听话。”
田福云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惹怒了父亲,她真希望父亲能对母亲好点……
她另一个不明白的事就是姨娘温思英也是对她凶巴巴的,还动不动就瞪她,好像两人有深仇大恨一样,有时候弟弟来外婆家,她对弟弟就表现得很喜欢,可对她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一开始她觉得费解,后面索性不去纠结了。
由于长期分开住,田福云对这个弟弟不亲近,这个年纪的她也不懂大人们口中所说的这个“让”字,所以很难做到大人们要求的要“让”着弟弟。
“你年龄比弟弟大,要让着弟弟”,这话她反复听到,可并不是每次都做到。
某年夏天,弟弟来外婆家,外公让她跟弟弟在家门口一个小水池玩水,二人没注意到水池里的青苔,弟弟踩到青苔,滑到水池外边去,后脑勺磕到石头上破了,哭声引来了大人,外婆见他头破了,赶忙止血。
“玩的时候不知道小心点!看你怎么当姐的?害你弟弟摔成这样!”田福云知道自己又被外公骂了,明明是他让姐弟二人玩水的,怎么现在出事了怪自己啊?她此刻虽然委屈,但是不敢吭声。
只是从那以后就开始讨厌这弟弟了,后来他动不动就哭,说几句、碰他一下也哭,故意引来大人骂她,这让田福云更讨厌他,有段时间甚至将他视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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