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翟清永正在与他的夫人白玲珑说话,翟民的大嗓门令他微微皱眉。

他给白玲珑使了个眼色,白玲珑心领神会的去了其他房间。

翟民跑进来,回身关好门,将鸽子举到翟清永眼前。

“老爷,那边的信来了。”

翟民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眼底闪着决绝的光芒。

翟清永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紧张的盯着翟民手中的鸽子,拳头握起松开又握起。

自前几日飞奴离开,主仆二人就一直忐忑不安。

说实话,他对这封来信既盼又怵。

盼是想早日结束这份忐忑,怵是不知道又要面临什么样的斥责或惩罚。

前些日子有三个和尚带着那人的手信秘密找到自己,要求自己配合他们行事。

但是行事失败了,他迫不得已制造了三个和尚自杀的假象。

失败的消息传回去,想必那边会狂风暴雨吧?

以那人的性格,肯定不会让自己舒服了。

“老爷,老爷?”

翟民见翟清永盯着鸽子久久不回神,小心翼翼的提醒。

翟清永目光闪了闪,对翟民说:“把信取下来吧。”

翟民点点头,一手提着鸽子,一手开始解鸽子翅膀下的小竹管。

他的手微微有些抖,解了好几下才解开。

他顺手把鸽子往地上一扔,殷勤的将小竹管捧到翟清永面前。

翟清永接过小竹管,深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从小竹管中取出纸条。

纸条上五个字:事成否,速回。

他的目光闪了闪。

是那边还没收到自己的传信吗?

翟民伸着脖子,“老,老爷,上面怎么说,骂我们了吗?还是要惩罚我们?”

作为翟清永的管家兼心腹,许多事翟清永都是交由他经手的。

翟清永把纸条递给翟民,对他说:“你自己看看吧,好似,我们这两次传的信,他还没有收到。”

翟民看了一眼纸条,皱眉说:

“看来是这样了,老爷,老奴听闻,前些天青州府刮过飓风,据说损失惨重。

您说,我们的飞奴会不会正好遭遇了飓风,呃,出事了?”

翟清永捏了捏眉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老奴也是今天刚刚听说的,消息才传过来。”翟民回道:“算算时间,正好能对上。”

“那应该是出意外了。”翟清永叹了一口气。

翟民问:“那三个和尚的事,我们怎么办?再传一遍?”

翟清永点头,目光转向地上的那只鸽子,“咦,那飞奴怎么回事?”

翟民低头看了一眼,用脚轻轻踢了踢,鸽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啊。”

翟民赶紧弯腰捡起鸽子,轻轻摇着,“死,死了。”

翟清永“噌”站起来,转过书桌走到翟民跟前,仔细看了几眼鸽子,疑惑的问:“这,这是累死了?”

翟民一脸绝望,“看上去好像是,我们怎么跟那边交待?”

“交待什么?天灾不由我们啊,只是没法再去信了,得等下次的飞奴飞过来。

唉,我怎么感觉最近有些邪门,事事不顺。”

翟清永烦躁的甩了下袖子,在房间里来回踱起了步子。

“老爷,您说,会不会,会不会是我们动了闻大儒的弟子,闻大儒他、他……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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