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破晓的阳光漫入教皇殿内部,整个大殿呈现出宁静而肃穆之感,沐浴于轻薄的晨雾之中。随着太阳缓缓升起,一缕柔和的金光从云层中倾泻而出,为高大的建筑披上一层暖洋洋的色调。
殿外微风徐来,树叶随风轻轻摆动,带来了一丝清新宜人的气息。
胡列娜来到教皇殿,打算看望一下比比东,却惊讶地发现比比东正端坐于教皇宝座之上。
此时,比比东双目紧闭,左手倚靠在左侧的扶手之上,头部则轻轻依靠着手臂,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很显然,比比东昨晚并未得到充分的休息。
胡列娜见状则是轻声点步、小心翼翼的朝比比东走过去,生怕吵到自己的老师。靠近发现,比比东的嘴角残留着一丝奶油渍,转头看到地上有着几根断裂的蜡烛和吃剩一半的生日蛋糕。胡列娜心中不禁暗暗道:
【昨天这是有人过生日吗?可是,为什么生日蛋糕和蜡烛会在地上?】
胡列娜见此情景,便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向比比东靠近,唯恐惊扰到她。待走到近前,她发现比比东的嘴角残留着一丝奶油渍,其身边的教皇宝座旁边有一块被吃的只剩下一半的生日蛋糕,同时转头望去,发现大殿内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支残破的蜡烛。
对此,胡列娜恍然大悟:原来昨日竟是自己老师比比东的生日,然而自己却对此毫不知情。
想到此处,胡列娜面露忧色,眼神黯淡无光,只是静静注视着眼前安详入眠的比比东。
胡列娜与邪月乃是兄妹关系,两人自出生便被武魂殿收养。比比东对胡列娜的身世深表同情,心中充满怜悯之情,因此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将胡列娜视为自己的预备亲传弟子。
这份深厚的恩情,将近四岁的胡列娜始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尊称比比东为“老师”。
如今看到自己老师这般疲态,胡列娜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她眼眶微微湿润,回想起自己儿时在武魂殿成长的岁月,比比东一直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关爱她,照顾她。对于胡列娜来说,比比东就是自己的再生母亲。
然而,如今已经快要四岁的胡列娜,直至此刻方才得知昨日正是比比东的生日。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责备自己未能及早洞察此事,亦责怪自己缺乏勇气去探询与关怀自己的老师。
胡列娜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触及比比东的衣袖,试图唤醒她。但比比东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无尽的疲惫和困扰。胡列娜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比比东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胡列娜那张充满关切的面庞,她注意到胡列娜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不禁疑惑地问道:“娜娜,你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不是的,老师。”胡列娜轻轻地握住比比东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昨天是您的生日。”她的语气略显哽咽,却充满了自责。
就在此刻,温软的触感瞬间涌入比比东的手心,继而席卷她的心海。
比比东感受到了胡列娜的歉意与关怀,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她轻轻地回握住胡列娜的手,眼中尽是慈母般的关怀,温柔地安慰道:“傻孩子,你并没有做错,为什么哭呢?”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溪水,流入胡列娜的心田。
胡列娜的脸色稍稍有所缓解,然而内心深处仍然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失落感,仿佛因为未能为比比东庆祝生日而深感内疚:“老师,我本意是想前来探望您。难道昨日真的是您的生辰之日吗?可是我……”
还没等胡列娜说完,比比东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胡列娜的小脑袋,眼中满溢着慈爱之情,宛若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微笑着说道:“没关系的,娜娜,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何须再过生日。有你这份心意,我已心满意足!”
“老师,生日快乐!”胡列娜见到比比东并未责备她,于是决定尽力弥补这个遗憾:“现在说出这句话……应该还不算太晚吧。”
“嗯。”比比东含笑回应,笑容中尽是满足。
“对了,老师,这蛋糕究竟是谁为您精心准备的?看其外观,似乎并不是买来的。”胡列娜再度打量了一下比比东身旁的蛋糕,不同于在蛋糕店内买的蛋糕,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奶油图案,于是好奇地询问道:“反倒更像是亲自制作的。”
听闻胡列娜的疑问,比比东开始回忆起昨晚之事。原来,这生日蛋糕乃是千仞雪与沐尘为她精心准备的。然而,当时的她正陷入往日的痛苦回忆之中,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怒火发泄在了沐尘与千仞雪身上,沐尘也因此而受伤。
想到这里,比比东叹息一声,坦诚道:“这是小尘和小雪为我亲手准备的。”此时的她只感觉胸口一阵压抑,言语中尽是自责。
“你是说圣子殿下和少主殿下?”
“嗯。”
“老师,看来,圣子与少主对您颇为关心啊!这也难怪,毕竟他们是你的子女。”
胡列娜的话语令比比东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对自己的关爱之深,然而自己却曾如何伤害她。她不应将对千寻疾的仇恨迁怒于一个孩子,更何况千仞雪还是自己的孩子。回想自己这些年一直对千仞雪冷眼相待,而千仞雪却一直没有在意,还贴心的为自己庆生,可自己却在昨晚深深地伤害了千仞雪。
想到这些,比比东内心充满了深深的自责,长叹一声,将头微微低垂,眼神黯淡无光,脸上流露出愧疚的表情,不敢直视任何人,更不敢面对胡列娜。
胸口的压抑感渐渐转变为了剧烈的疼痛,比比东感到无所适从。昨晚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在脑海中反复播放,那份名为“愧疚”的情感犹如狂风暴雨般冲击着她的内心。
“老师,您怎么了?”看到自己的老师如此悲伤,胡列娜焦急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困扰着您?”
闻言,比比东缓缓抬起头,看向胡列娜,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胡列娜终于明晰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继而发表了建议:“老师,我认为您应该主动寻求少主及圣子的谅解,这样才能表现出您的诚意。”
“他们会……会原谅我吗?”此刻的比比东显得尤为缺乏自信:“昨晚我对他们造成了那么深的伤害……”
“会,一定会的!”胡列娜信誓旦旦地道:“他们可是你的子女呀,而且从他们为你亲手做蛋糕这件事来看,就足以说明他们真的很在乎你。”
听到这里,比比东如梦初醒:“娜娜,请随我来。”
话音刚落,她便站起身来,迈步朝千仞雪的房间走去,胡列娜紧随其后,默默地走在比比东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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