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理事府
朱雀门理事,朱雀门南部的管理者,虽说朱雀门不大,但方圆也有百十公里,何况朱雀门以百里弹丸之地能跻身六城之一,也能说明一些实力,但奇怪的是这府上府下,都只是一介凡人。
“许烦,把姜鱼拿来”
理事对着身后身后少年说道。
少年脸色消瘦,看着没什么精神,脑袋低垂,听见这话,把头微微低下,眼中有些许光彩,随后退了出去。
“三宗已至,开灵之时将至,而后三日内,观天有鸦青色,则可运灵入神,而后皆与吾等无关,尔可明白?”
主事对面站着一女人,蒙头遮面,裹得严严实实,面巾下的低语就像是蛇吐信子般。
理事虽是个凡人,但这里是朱雀门,没有外人敢在朱雀死前在这儿屠戮凡人,所以即便眼前人修为高深,理事也并未胆怯,闭上眼睛长长叹息一声。
“许烦,南岸一个渔夫的儿子,据说是在汉口村捡的,刚来朱雀门就赶上海乱,他爹娘双双过世,他还有个妹妹,是在南口村买的,二人在南岸连着朱雀街的一个院子住,妹妹几乎从没出过门,一直是他在养这个家。”
“既然人和,地利皆至,那么就等天时了。”女人从怀中拿出一木牌,把它递给主事。
“冥牌,你只需在其中滴入那许烦心头血即可。”
理事接过木牌,并未收起,将其那在手中攥着,很用力……
女人见状不语,缓步离开。
许烦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南行,朱雀大街长足足有四五里,商贩,客栈,酒馆等等,都在这大街上,朱雀大街直连着南岸,作为朱雀门最重要的海口,南岸两公里长,能停靠上百艘渔船。
而朱雀门有自己的官船,打捞出来的海品仅供朱雀门府中自用。
“江哥,理事要两条姜鱼”
大汉叫江元野,身高七尺,一身的腱子肉,长相比较粗犷,以前许烦在到处找工时把许烦介绍到这儿来,后来船长嫌弃许烦身体太弱,给了点钱,让他体面的离开了,这也怪不了别人,只能说自己不适合这活,但许烦也把江元野这恩情记在心中,进了理事府后,听见费管家说官船上要招一批人,不经意间提了一嘴江元野,管家也嫌招人麻烦,招来看了看,一身腱子肉,也比较满意,江元野突然得了这天降的好差事,也是高兴得很,当即辞了在北商道运货的活儿。
江元野听着话答道,“行,马上哈。”
转头走进船舱里。姜鱼这东西,离了云中海就只能活半个时辰,怪异无比,但吃起来却及其上头,仅需一块肉就能让人血气沸腾,面色通红。
许烦看着眼前无边的云中海,无声的发出一声叹息。
不时,江元野走出船舱,手上拿着一小笼子,笼子里装着三条似鱼非鱼的东西,看着像鱼但头部尖锐,尾端却有两个小洞,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
江元野一个跟斗跳上岸边把手中的笼子递给许烦道。
“许哥儿你辛苦了,多了一条当是谢礼了,没有许哥儿,我可谋不到这好差事。”
“若是还有啥好差事,希望许哥儿能提一嘴我那弟弟,他虽力不如我,但这朱雀门论起诗书才华他可是当仁不让的。”
江元野的弟弟,江云博,从小喜欢读书,喜欢说一些文绉绉的话,但也确实,从小读了不少书,以后当一个教书先生或是使节也是不错的。
姜鱼可不是什么便宜货,练体,修武,这玩意都是一等一的好货,除了那些民船运气好兴许能有收获,也就只有官家的船才有来路了,一条姜鱼已经可以抵上江元野十年的工钱了,也是江元野在官船上做事,官家的船,那收获可不少,自己这里拿一点,那里顺一点,没人会知道,毕竟,别人拿的不一定比你少呢。
许烦将笼子提在手上,并未多言,道了句谢,便转生离去,他天生体弱,若是让他吃了,说不定气血沸腾,能让他爆体而亡,他用不上这东西,可是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呢。
朱雀府
元正气靠坐在主座上,想着百年时光转瞬即逝不禁心中有些许唏嘘,遥想当年无名少年郎,却能守得这几百里地百年安宁。
人域本六宗五门,一切只因他元正气才将这五改成了六。
朱雀门,原名珊瑚门,东西南皆为云中海,北面仅有一小块陆地于大陆相连,然,海中海兽数不胜数,其中大妖更是多如牛毛,海兽上岸捕食人族更是随处可见,本海兽海妖横行的珊瑚门却被元正气以无敌之姿将朱雀门方原千里大妖以上的海兽屠戮殆尽,是珊瑚门从贫瘠到富有,从人间炼狱到家家安乐,这其中付出多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老人坐在长椅上,阖上双眼,身周灵力浮现,一丝一缕江云博,源源不断往老人体内钻去……
朱雀门理事府地下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十数人围成一个圈,圈的中间是一女子,女子身穿白袍,盘膝而坐,紧闭双眸,他们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牌子,将体中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其中,十米开外,是方才府中女子与一位黑袍男性。
“玉主,一切已妥当。”
黑袍男性点了点头,看着那十数人围着的的女子,眼中不禁有痛苦之意,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冥宗虽说不如五宗,但也算是底蕴深厚,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一旁的女人听见此话,也将目光投向那白袍女子,宽慰道“宗主,这对纵情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引初灵练魂,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是以开灵六境入神宫,那未来最次也至神宫九品,到那时,三宗不过弹指可灭,若是未来前途有限,也不用想我等一样,活在阴暗的角落中,活像一只蛆虫。”
说着女人眼中悲哀神色弥漫,谁又想当一只蛆虫呢,那个正常人又不想堂堂正正在天地间好好走上一遭呢,不过人在世上,身不由己,能真正随心所欲的人,终究还是少数的。
理事府的仆人并不多,也许和朱雀门律法有关,朱雀门境内无奴隶,无主人,所以理事府的下人只能招,不能买,理事府不大,理事也不看重所谓门面二字,听上一年的下人说理事父母在海州做生意,理事在朱雀门孑然一人,只招几个下人打理府中,理事每年都会将下人辞退重招,这儿的下人无一例外,都是各行各业中的吊车尾,想来是碰碰运气却撞上了好运,这儿的下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管家却一直是费大管家。
姜鱼是个大宝贝,可值不少钱呢,哪怕是理事下的话,也得去账房过一手账本,许烦进了理事府,府门口是一片平地,平地后是会客堂,那后面是理事住的地方,堂旁有两个小道,左边通向他们这些下人住的地方,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四个人刚刚好住的下去,若是许烦也住进去的话,就显得有些许拥挤了,右边通往费管家的房子,和账房,许烦穿过右边的小道,径直往账房去,费管家平时最喜欢呆在那里了。
门是虚掩着的,隐隐约约能听见声音。
有贼?
许烦猫着脚步,踮脚慢慢的走过去。
“嘿嘿,小花,嘿嘿嘿,阿红,你们的情哥哥来了!”
许烦这下听的很清楚,他走到门前看着眼前这个趴在桌上,嘴里不断向下留着涎水中年胖子,许烦抬起手想把管家摇醒,可刚抬了起来又放了下去,走去门外抓了一只铁皮虫进来,把它放在费管家的肥手上,一个疾步就闪了出去,站在外面的小道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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