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扎好了营寨,将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开始享用晚餐。在营地的一堆篝火旁,一群将领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干粮,谈论着征战的经历和琐事。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驱散了沙漠夜晚的寒意,却也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疲惫与忧虑。

“这次出征真是倒了血霉。”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校尉一边嚼着干粮,一边抱怨道,“三天两头就碰上沙尘暴,连喘口气的日子都没有。将士们伤的伤,病的病,昨天连李军侯都负了伤,李老将军心里恐怕急坏了吧。”他的声音中透出无奈和疲倦。

另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校尉叹了口气,点头附和道:“是啊,这一路走得艰难无比。本以为李老将军被封为前将军,咱们能跟着他痛痛快快地和匈奴拼上一仗,结果却绕了这么大一圈,实在是想不明白大将军的安排。”

黝黑的校尉闻言,神秘地压低声音:“这可不是大将军的主意,而是今上的安排。”

他话音一落,几名校尉都竖起了耳朵,坐得更近了一些。络腮胡校尉疑惑地问道:“今上的安排?怎么回事?”

黝黑的校尉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继续压低声音:“我听说,今上原本觉得李老将军年纪大了,不想让他继续领兵打仗。可是李老将军屡屡请求上阵,最后今上才勉强同意,但还是不放心,担心他正面迎敌时力不从心。于是,今上让大将军安排他迂回,绕开主战场,不让他直接与匈奴交锋。”

“什么?老将军可从未让人失望过!”一名年轻的校尉忍不住插话道,语气中带着不满,“李老将军沙场征战几十年,战功赫赫,如今虽年岁已高,但宝刀未老。就像当年的廉颇一样,依然能冲锋陷阵,怎么会不堪重任?”

话音刚落,黝黑的校尉立刻抬手示意,让他说话小心,眼神中带着警告。他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别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这一声警告,篝火旁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原本轻松的谈笑也逐渐压低了声调。校尉们的谈话慢慢变得细碎而模糊,似乎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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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营帐内的光线微弱。赵安被父亲赵食其召唤进军帐,推门而入时,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帐内寂静无声,赵食其坐在桌旁,脸色沉重。赵安心头一紧,低声唤了一句:“爹。”

赵食其挥了挥手,示意帐内的侍卫退下,等到人都离开后,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轻微颤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我多少次叮嘱你,不要惹事,你怎么就不听!”

赵安有些不满,辩解道:“不是我想惹事,李陵那家伙平时太嚣张了,我就是看不惯,想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没想到事情弄成了这样。”

赵食其听后火气更大,猛地站起来,语气更为严厉:“你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李陵!你不知道他祖父是谁吗?”

赵安毫不退让,理直气壮地回道:“我知道他祖父是李广,但听说李广已经不受朝廷和大将军信任了。况且,我们背后也有人,怕什么李家?”

赵食其气得脸色铁青,用力拍了拍赵安的脑袋:“你只知道我们背后有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背后也有靠山?你以为李广是真的不被信任吗?你了解大将军的用意?大将军让李广随军行动,未必是因为不信任他,也许另有打算!”

赵安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惊恐,他吞吞吐吐地问道:“难道是……?”

赵食其脸色骤然阴沉,挥手制止了赵安的话,“闭嘴!”

赵安见父亲不愿多说,心中略感不安,试图缓和气氛,转而提到:“要是我们能在骠骑将军麾下效力就好了。骠骑将军勇猛无比,每次出征都能立下赫赫战功,跟在他身后,自然少不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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