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赋:“……”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甚至想撑着自己的病体起来,将这个家砸烂,四弟将自己打成这样,父亲却是这样无情,如此快便把四弟看得比自己紧要。

这叫齐子赋如何接受?

他更难接受的是:“枝枝,你可知道,我才是你最应当看重的人,你眼里应当只有我才对……”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曼华,你也对我拿走暖手炉的事情不满,可这是多大的一件事,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容枝枝一副无奈的模样:“世子,你当真是误会了。我是你的妻子,可也是这个府上的世子夫人,自也要为整个侯府着想。”

“小叔前程有望,将来也能帮扶你一二。再说了,你们本是亲兄弟,世子你怎么这样自私,只顾着你自己呢?”

齐子贤忙是帮腔:“就是,兄长你才是自私!嫂嫂,你这样为我着想,你放心,将来不管兄长如何了,我也是会如同孝顺母亲一样孝敬你的。”

容枝枝可一点都不稀罕他的孝敬。

他自己的母亲,可是被他推得一头血,这会儿还在病榻上躺着呢,齐家人的“感激”、“孝敬”、“报答”,那都不是寻常人承受得起的。

可她自还是装得一脸感动:“我就知道,我为这个家做的努力,是不会白费的!”

见他们都已经“嫂慈叔敬”起来了,齐子赋好险没气出一口血来。

只感到自己的心脏越发难受了,脏腑也是一阵绞痛。

容枝枝看着他的模样,只是想笑,就这么点事儿便能气成这般?先前恶心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会生气呢?

挺好,他越是愤怒,身体毁得越快呢。

这三年的康健,都是容枝枝给他的,如今对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容枝枝是一天都不想再多给,只盼着他越早下不来床越好。

信阳侯看着儿子的模样,心里多少也有几分内疚,到底是自己的嫡长子。

心里正犹疑着,要不给子贤找夫子的事,先缓几日,还是先叫容枝枝去祠堂跪一下?

容枝枝眼下见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等信阳侯开口狗叫,容枝枝便率先道:“公爹,不知你可知晓,小姑今日将覃家姑娘的脸打破了,怕是要留疤!”

信阳侯瞪大眼:“什么?还有这事?”

他打完了齐语嫣,气得要命,又与容枝枝在书房聊了一会儿,便听说两个儿子又打起来了,都还来不及收到长寿苑那边的消息。

容枝枝一脸忧愁:“是啊,世子的舅母覃夫人,这会儿正是在婆母的院子里头大闹呢。”

“小姑总是这般不稳重,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能有什么法子,叫她的心思沉一沉就好了!”

这话自是点醒了信阳侯。

他黑着脸道:“这个混账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也当是让她去诵诵经,这样吧,正好子赋需要人去菩萨跟前认错,便叫语嫣去跪上几日吧!”

先前女儿的耳朵,都被他扇聋了。

这会儿他也是不便再动手了责打了,去跪一跪静静心,也是顶好的。

容枝枝抚掌道:“这真是皆大欢喜!小姑是世子的亲妹妹,想来也是会好好为世子祈福的,总算是有人在神明跟前,为世子赎罪了!”

齐子赋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又是失望又是难受,甚至有些恨枝枝对自己薄情寡义,她怎么能不愿意为自己去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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