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裕康三人离开龙息码头后,便一同往家中的方向走去。他与吴广德家离得很近,只隔着三户人家。

回家路上,他们经过一大片青梅林。

林中的青梅树挺拔而立,翠绿的树叶层层叠叠,枝头上饱满的青梅果昂首挺胸。

斑驳的夕阳穿叶而落,青梅果在披上金色袈裟后,更显生机。

“哥!徐老师家的青梅又熟了!”蔡婉康雀跃道。

“早就熟了,四五月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树上结出了青梅果子。”吴广德朝蔡裕康抬了抬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机灵的蔡婉康立即就发现了两人无声的对视。

她秀眉紧簇,叉腰道:“你们两个坏蛋,又准备偷摘徐老师家的青梅果子吗?”

“我可啥都没说啊,我动都不敢动欸!”蔡裕康讪笑着摇了摇手。

这片青梅林正是踏浪中学语文老师,徐文晖家种的。

蔡裕康和吴广德等其他兄弟,最不爱上语文课。可偏偏徐老师人又特别严厉。

因此,他们几个总会在期末那段时间逃课,跑到徐老师家的青梅林中四处捣乱,偷摘青梅果子吃。

总之,尽是些荒唐事。

吴广德刚刚那个眼神,估计是在示意他:找个时间再来捣乱。

蔡裕康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阿德,你都几岁人了?怎么还净想着干偷摘青梅这些小孩子才干的事?”

“你在说啥?我哪句话有说要摘了?”吴广德撇了撇嘴,“你别装正人君子,也不知是谁初一那年偷爬青梅树,摔成骨折!”

蔡裕康一时被噎住了。

哇靠!

有这事吗?他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按重生前的年龄算,那都是三十七八年前的事了。这实在是太过久远,他已经不太记不清了……

“我,我……有摔过吗?”蔡裕康挠了挠头。

吴广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当初不仅被摔了手,还被摔了脑子……”

蔡裕康瞪了他一眼,但那句“狗日的”终究是没能骂出口。

吴广德这人平日看着缺心眼,但这些细枝末节,犄里旯旮的小事却总能记得很清楚。

“有有有!”蔡婉康往前大跳一步,转身道,“你当时还是师娘送回家的,阿爸当初出海不在家,你可把阿妈吓惨啦!”

蔡裕康听后,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当时还很爷们,硬着头皮说自己没事,还一个劲地说书包落在了林子了,什么作业还在里面。”蔡婉康继续爆料。

“婉康,我看你是误会你哥了。”吴广德嘴角翘起,忍不住笑道,“他那是在通知我,赶紧回去把书包里面的作业全都丢掉!”

“你也不看看你哥,他不也就今天正常些嘛……”吴广德用力拍了拍蔡裕康的肩。

“吴缺德!你还好意思说我?”

蔡裕康鼻翼翕动,绷紧了下巴。他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一件吴广德的糗事。

“你自己在县城里不也摔骨折了么!还好意思说我!”蔡裕康拔高语调,爆料道。

“我,我……”吴广德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通红道,“你要是敢说出来,我今晚就潜入你家,把你给阉了!”

“哥,你别管他,快说快说!”蔡婉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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