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盘腿坐下，从戒指中拿出一只硕大的琉璃瓶，打开瓶口木塞屯屯喝了个痛快。
顾北辰看到这一幕顿觉无趣，把茶壶收了起来。
“黑巫一族后来出了个很出名的家伙，叫蚩尤。”
左明浑身有些发僵。
“后来，上古大神一一失踪，天地元气渐少，灵气渐浓，炼体之术以元气为基，黑巫族没了元气，便如无根之水，再难称雄了，也是从这时开始，道法开始大兴于世，天庭，也便是这时建立起来的。”
“再往后，嘿嘿，天庭不知道哪位真君发现黑巫族虽然修炼天赋不在，但种族的血脉天赋并未失去，乃是绝佳的……灵材，自此，黑巫一族被圈养用于天庭的诸项用度，血脉好的用作承接元婴、魂魄的躯壳以及制作替劫人偶，血脉稀薄些的，便制作成各类力士，嗯，也就是傀儡的一种，道法中大名鼎鼎的撒豆成兵，这兵最早指的便是黄巾力士，也就是你的先祖们。”
“是……这样吗、”
左明眼神失去了焦点，只觉得充斥在脑海的，是无穷无尽的血雨和惨叫，是比地狱十八层还要惨绝人寰的万世百代的灭种酷刑，是一条无穷无尽、充满了残肢碎体的杀戮之道。
“他们可真惨……”
顾北辰对此也是无限唏嘘，
“天衍四九，许是天道也怜惜黑巫一族，没想到后来黑巫族人血脉越发稀薄，渐渐与凡人无异了，也正是因此，黑巫族才逃脱了灭族之祸，现在北荒、南海的许多地方，都有零散的黑巫族传承，但是、”
顾北辰笑了笑，指着左明说道，
“多少年来没有一人的血脉能够到你这般程度，大约是返祖了罢，所以，你能够将阵法铭刻于皮肉经脉之内，同时拥有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根源便在于此了。”
左明的脑子嗡嗡作响，心中莫名涌起阵阵寒意。
“那位给你信物的女子，也应当知晓你的特异之处，按理说她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但你要小心。”
“不过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时间太过久远了，黑巫两字早已埋入故纸堆，而修士境界低时炼体功法收益最大，那些个散修反而最热衷于此道，这都是你身份的绝佳掩护，只要不将你那变态的恢复能力暴露即可！”
说到这，左明忽然想起了那一日晚上分别时，颜月对他的嘱托，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
“还有血肉……”
“对，有些精于此道的人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顾北辰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出神地问：
“我曾图谋你这一身的血脉，你……可恨我？”
“今日之前有一点，现在没了。”
“哦，为何？”
“今日你向我透露的东西，每个字都比我的命重要，而就算你目的不纯，但有师尊在前，我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呵，有趣的小子。”
“风起于萍末，那个混账东西失踪了，如今又来了个你……明阳剑宗人去山空，北边山雨欲来，加之月霞山剑宗大典……世事纷乱，枯坐洞府绝无意义。前些日子得了你的启发，阴差阳错竟然有了新进境，今日种种，便是对你的回报。”
“好自为之。”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