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救人,也杀人,你昼夜不息,丹药不停,时时在崩溃边缘试探,到底有几分为人,几分为己?”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深,有时便是我,也忍不住想搜一搜魂,看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呵~”
左明有些不屑,冷哼一声,
“不过是丹药之力淤积而已,我死了不稀奇,但若死在你面前,就算是丑事。我身体的极限我很清楚,这般频繁伤身当然会有损寿元,但这件事情干系太大,既是为人,也是为己,在我看来,非要分个东南西北,既无必要,也无益处!”
老祖顾北辰轻笑无声,左明存心处处顶撞他,可不是为了辩道,但他已经做了承诺,又岂会食言。
“问吧,还有两个时辰。”
当夜,左明开始了又一次尝试,他拿着一把特制的法器手术刀,割开了左臂,随后一层一层剥离,这横切竖割的每一刀,都如此地精细稳定,第一步完成之后,他拿起另一支用自身的毛发特制而成的符笔,沾着自己血液与其他灵材根据严格比例调制而成的符墨,开始于皮下的第一层血肉落笔。
他的肌肉开始绷紧,谨慎地控制法力,配合着右手的刻画,一点点向左臂输送。
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的左手还是很稳,就像一开始那般。
一日一夜过后,左明将丹药捏碎,均匀地涂抹在缝合的伤口处,强撑着做完这一步,他整条右臂开始抖如筛糠,与此同时,剧烈的撕裂感彻底冲垮了头脑中的最后防线,难以言喻的剧痛如狂风巨浪一道强过一道,太阳处的血液狂躁地跳动,声音强似打鼓。
左明在这等生不如死的境地挣扎了半个多时辰,随着一颗颗丹药下肚、一道道符箓贴在各处紧要穴位,身体各处的疼痛渐渐变得可以忍受,唯独右臂颤抖的幅度没有变化。
“哈、哈哈、”
“哈哈哈!!!”
左明笑声喑哑,比哭还难听。
“大比魁首么……倒也未尝不可!”
三日后,左明在老祖午时来之前完成了右臂的法阵铭刻,并恰好让老祖撞见那般的惨状。
等老祖挥手为左明调理好身体之后,左明趁着顾北辰在此,也把自家师尊叫了过来,为两人演示了他最近拼命所得的成果之一。
“两道聚灵阵,虽然是最简单的,但也足够惊世骇俗!”
“岂止,这小子对阵法做了改动,为后续法阵留了口子,野心当真不小啊。”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我、”
顾北辰猛的站了起来,身周灵力鼓荡不休,引发了整个宗门大阵的共鸣,左明和独孤看得目瞪口呆。
许久,异动平息,老祖顾北辰也平静下来,他长呼一口气,心情舒爽了许多,连眼神都变得明亮了,而不再是出关以来那般,眼底深处总是藏着忧虑和阴霾。
“你继续说!”
“说、说什么?”
过了这么久,左明的思路早断了。
“这个,借我一用。”
说完,顾北辰卷起两座显微镜(左明命名为“须弥镜”),消失在洞府之中。
左明与独孤面面相觑,许久,
“师父,你记得跟老祖说了,今天的两个时辰……”
“得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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