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自己的弟子目光平静沉稳，独孤知道，对方心意已决。
“师父，我以为未必不能，阵法繁复但强横，需要特殊材质承托，需要强横灵力催动，需要高超技巧控制，而这三样，人体样样具备，人皮、人肉、人血乃至于骨髓经脉等，皆可称灵物……”
砰！
独孤身旁石桌被一掌击成粉末，左明忽然感到一股恐怖威压降临，这一刻，他回想起了那一日，师尊将自己从木易那里救下之前的感受。
一般无二。
他感受到了阵阵杀意，但这杀意时有时无，时强时弱。
“……而若是铭刻阵法于身，则法力不必外溢，控制起来亦是得心应手，如此种种，弟子一一比较，处处斟酌，我以为，除了危险和困难，此法是提升修为、战力的不二之选，而若是能谨守底线，灵台清明……师尊，旁门左道若能登高行远，未尝不是正途大道！”
“哈哈哈……好好好，老子我一生随着老祖修正道、行正途，没想到临了想留道统的时候竟然收了这么一个怪胎！”
独孤眼底发红，呼吸亦是粗重，虽然大笑，但却不见丝毫喜意。
“第一，修炼一事我不再过问，有何缺项，自问我来拿，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雾阳谷的天捅破了！
其二，宗内同门，你决不可下杀手，若是对方狠辣率先下死手，另当别论；
其三……”
独孤微微一顿，继续说道，
“这些事情在你自己洞府内做，过几天我去帮你寻一套好些的阵法，保证就算哪位长老登门，也绝无可能窥探于你。”
“最后，”
“小子，你知道吗，其实就算你慢慢悠悠缀在所有人后面，最后我总能给你推到灵海境，就算我日渐老迈，法力不济，但老头子总算还在老祖那里有些脸面，你才破障不过一月，修为区区二层！”
“左明，你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急迫，是不是想起了受伤前的什么事！？”
“说出来，我或可出手……”
左明鼻子发酸，但他知道，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
他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随着修为来到炼气二层，他能带起的灵旋大了倍许，但将灵力化为法力的速度却只有以前的一半，与之对应的，他身躯的强度提升了差不多三成，以现在的进度而言，他修到炼气三层至少需要半年。
半年，那炼气四层如何？
泥胎如何！？
灵海有望乎！？
“师父，不是那样的，我没想起什么，只是师尊你已经给我的够多了，你说我境界还低、机会还多、时间还久，看起来是这样，但，也不是！”
“路远矣，师尊，一万年太久，需争朝夕。”
左明坦然直视，横亘在心中的某些东西无声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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