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温白霜,没有在刚刚那个公交车站等车,只能往前走,她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倒霉透了,这么走下去,又冷又累,刚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和时雨求救,身边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就听到车门砰一声被人甩上,等到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已经见陆屿然蹙着眉头,朝她走来。
温白霜哪知道,陆屿然竟然会追上来。
她现在见到陆屿然,简直和见到瘟神没两样,当下脖子一梗,分明就是带着情绪的,往前走。
陆屿然腿长,要追上她,需要多少力气?
温白霜走了不到两步,手腕就被人给拽住,她脾气还挺大的,用力的甩了一下,“放开我,干什么?”
“和我上车说话。”
温白霜现在就像是一只刺猬似的,碰一下都急的恨不得拿自己身上的刺去刺伤别人,可偏偏陆屿然就是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对她说话的口吻,也是温和的。
温白霜用力甩着,他就是不松,男人的力气肯定是比她要大,她甩不开,那股怒气,就更甚了,“陆屿然,你放手!”
多难的,才能够从她这张柔软的唇里,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
陆屿然心神一晃,眸光越发的柔和,看着温白霜的眼神,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气,反倒是有另外一种,复杂到难以形容的光,在灼灼的燃烧着,因为身材的关系,他看着她的时候,通常都是要低着头的,那种俯视的角度,就像是男人用自己的身躯,完完整整的笼罩着面前的女人。
——就像是,她整个人都映衬在他的胸口,只要是他想,她怎么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叫我什么?再叫一遍我听听。”他伟岸的身躯,倏的逼近的同时,手腕同时用力,霜霜整个人就跌入了他的怀里,不过陆屿然还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知道她脸上受了伤,并没有太过用力,从而会弄疼她的脸。
温白霜之前对他这种,暧。昧不清的行为举止,就是抗拒的,这会儿何止是抗拒?她是气得不行!
她觉得自己战战兢兢的,就是想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偏偏人家有权有势,可以把自己摔得团团转,回头他的未婚妻还可以冲着她撒泼,什么闪光灯,耳光,照片随便冲着她乱丢,还可以在言辞上面拼命的羞辱她。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她做错什么了,陆和安说喜欢她,她就要丢了工作,陆屿然莫名其妙的,她就被人拍了照片,还要背负一个“勾引”男人的罪名!
温白霜性格还是挺好的,但是她不是没有脾气的女孩儿。
相反,性格好,是看事,如果真的有人惹毛了她,她也会像一只炸毛的猫,对着自己所认为的“敌人”,进攻——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别玩我行不行?我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凭什么要为你们陆家的人的言行举止买单?陆屿然先生,我可能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但是我告诉你,我温白霜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你放手——我让你放手!”
陆屿然听出她的语气已经不是那么一点点的怒气,而是带着很负面的情绪,男人蹙着眉头,刚要说什么,谁知道,温白霜还挺利索的,挣扎不掉,索性就扬起手中拿着的塑料袋子,朝着陆屿然的脸就狠狠的甩过来。
陆屿然,“……”
说实话,这个小丫头平常看上去是柔软的很,但真的发脾气了,还真是不简单。
他身子一动,避开,塑料袋在空气中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袋子里放着的几盒药也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温白霜见状,只觉得自己无能极了,她是真的生气,那种情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堆积在心里的,毕竟才是一个24岁的小女孩儿,从小也被身边的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哪真的那么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加上今天陆和安的事,这种情绪到了一定的临界点,她才不管这个男人是谁。
可挣脱又挣脱不了,想要攻击对方,结果还把自己的药都搞得一地狼藉的,温白霜越发觉得憋屈,一张脸蛋儿憋得通红通红的,“陆屿然先……”
“把后面两个字去掉,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自己,不过陆屿然显然一点都没有动怒,就是拉着她的手,也不肯松,他靠近她,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胛骨,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白霜,蹙眉,声线依旧是那样的温和,甚至还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宠溺,“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是做错了什么?如果真的是我的问题,你告诉我。别生气,气坏了不是更不划算?先和我上车,嗯?外面很冷,你脸上的伤口,不疼么?”
陆屿然不提这一茬还好,现在这么一说,温白霜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儿了。
可要让她张嘴,直白的说什么,你的未婚妻大晚上的来我家门口等着我,见了我,还兴师问罪,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很过分。
怎么说呢,就像是在和这个男人撒娇一样,这不是她所想的。
因为她心里还是分的很清楚,阮歌卿冲自己甩过来的照片,的确是真实的。
温白霜咬着唇,始终都不出声,陆屿然见她这副倔强的小模样,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低声说:“和我上车再说。”
温白霜想着,两个人这么拉拉扯扯的站在马路边上,也的确是不太好。
之前都被人拍照,说不定现在那里还真的隐藏着镜头,她挣扎了一下,“那你放开我,我自己会上车。”
陆屿然点点头,松开了她,他非常绅士的走到了副驾驶的门口,拉开车门,等着温白霜上了车,这才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上。
因为是冬天的关系,车窗自然都是关着的,车子没有熄火,所以车厢里面很是温暖,温白霜一进来,脸蛋就顿时暖扑扑的,可因为有伤口的关系,这么忽冷忽热的,让她的伤口,隐约觉得有些痒。
她一上车,就忍不住伸手要去摸自己的伤口。
陆屿然的动作比她更快,倏的伸手,微凉的长指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男人蹙眉道:“别碰,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温白霜很不自在,挣扎的同时,又别开了脸,可她不知道的是,别开脸的时候,正好又将自己脸上的伤口,正面对上了陆屿然。她身体尽量往车门边上靠过去,刚刚在马路上的那股火气,这么一折腾,这会儿也平静了不少,不管怎么样,陆屿然是她的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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