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朱攀龙连忙合上了笔记本,站起身来。

“朱主编,这位记者同志,是专程从山西赶过来的,希望能从咱们的县志编撰中找一些有用的资料。”县文化局的李干事推门进来,身边还站着一位记者模样的年轻人。

“我是《山西日报》社的记者姜颂扬,最近我们报社在推送一个《怀旧故事》的栏目,征集了很多读者的投稿,其中有一个读者讲述的故事,特别引起来我们报社的关注,他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咱们滑县的事情,情节非常离奇。我们主任就指派我赶到咱们这儿来,看能不能搜集到一些有用的资料。”年轻记者态度谦和,认真地看着朱攀龙,眼光里带着满满的崇拜。

“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看到过你在河南日报上刊登的文章,毕业后分配到我们报社,也经常听到过您的大名。”姜颂扬继续说道,“本来这次过来,想着应该会难度挺大的,刚才听李干事说,您现在县志编撰办公室做资料汇总,我真的是有好运气啊。”

“哪里哪里,太客气了。”朱攀龙呵呵笑着,招呼这位年轻记者坐了下来,“详细说说吧,你们报社打算要找什么样的资料啊?有没有具体的事件关联?”

“是这样的。”姜颂扬从大背包里抽出一份装订好的资料递给朱攀龙,“这是最近我们报社收到的投稿,内容非常离奇,您看看吧。”

朱攀龙皱了皱眉头,笑着说,“我今天的工作安排非常满,姜老师还是直接说给我听吧,咱们长话短说,效率第一啊。”

“对对对。”姜颂扬挠挠头,稍显尴尬,“这份稿件,寄到我们报社,原本的目的,是为三位离世多年的老人翻案的,我们翻阅了稿件后附的具体情况说明,发现很多事由,都和咱们滑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内容特别离奇曲折,所以…”

“姜老师,翻案的事情,还是应该去找公安系统才对啊。”朱攀龙打断了姜颂扬的话,“就算是调查取证,找我们县志编撰机构,也提供不了客观严肃的证据啊。”

“是这样的,朱总编。”姜颂扬表情显得有些尴尬,“翻案的事情,可以另外再处理;只是在这份稿件中,记录了一段非常真实的离奇故事,您看看,应该也会很有兴趣的啊。”

“姜老师,待会儿呢,还要到县里参加一个会议。”朱攀龙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看这样好不好,您把文稿先放在这儿,我开会回来,一定仔细拜读。”

眼看着陷入僵局,姜颂扬沉思片刻,腼腆地笑着说,“那样也好,我把文稿放在您这儿,等您有空的时候,审阅一下,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意见和建议啊。如果您有兴趣,再联系我吧。”

“我随叫随到!”说罢,这年轻人便起身,离开了县志编撰办公室。

不是朱攀龙不谙人情世故,这整理资料、写作编辑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要安静思考,非常忌讳有人跑来东拉西扯侃大山。

按照他今天的安排,今天是准备到姥姥家所在的河门村去搜集资料的,几天前,他就已经约过了河门村的“百事通”郭六舅,今天是要听他老人家讲故事的。

送走年轻的记者,朱攀龙就跑到车库里,推出那辆借来的铃木AX100摩托车,一脚蹬着,这蓝色的电驴子,顿时冒出了滚滚蓝烟,他翻身上车,朝着河门村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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