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保国指着黄斌溺水的那个水池,对周立柱说:“一个大活人,要是没人推,他怎么会自己掉进去呢?”

周立柱点头道:“我看过你车上的行车记录仪,黄斌没有受伤……”

余保国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立柱点点头说:“张志强的意思是,黄斌被车撞了之后,自己走到这边。当时暴雨,又没有路灯……”

“这个我不大信。”余保国摇了摇手。

“我能理解……你是担心小秋跟黄斌结了仇,小秋怕黄斌以后找他的麻烦,找了这么个机会,把黄斌推下水池的。”

“我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后来一想……”

周立柱摆摆手说:“但凡有点儿头脑,都能这么分析。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前脚把人砍了,后脚那人出了车祸,而且撞人的还是砍人那人的舅舅。”

余保国附和道:“对呀,这不胡扯呢嘛。”

“还不就是这话?可是小秋得回来呀。这么悬着,任谁也得考虑他是不是有嫌疑。”

“随我,这小子一点好处不随……”余保国叹一口气,蔫蔫地说,“我小时候跟我爸爸顶牛,也是动不动就不回家。”

“对了,你找着小唐了吗?他怎么也不回家了?”周立柱眯眼瞅着余保国的脸问。

唐明清跪在余保国洗车铺休息间的钢丝床边,撅着屁股,将那个黄色布袋掖进床下。

余保国在外面喊:“小辉,你明清哥回来没?”

唐明清一激灵,慌忙钻进床底。

小辉对余保国说:“没见着呀。这不,我一直在忙着。”

门被推开。

余保国进门,躺到钢丝床上,自语:“唐明清,你简直不是人……”

沙发后有异样的响动。

余保国坐起来,侧耳听着沙发后的动静。

沙发后的声音窸窸窣窣。

余保国下床,抓起一个扳手,指着沙发后:“谁?”

唐明清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脸尴尬地看着余保国:“我,姐夫……”

余保国扭头——小飞从沙发后面钻出来。

余保国看一眼唐明清,再扫一眼小飞:“你俩怎么……”

小飞拎着那尊假金佛,窜到后窗,一头扎出窗外。

杜宾走进洗车铺后面的胡同,迎住从洗车铺后窗跳下来的小飞:“东西拿到了?”

小飞吼道:“我要把它送去派出所,将功补过!”

杜宾扫一眼小飞抱着的金佛,茫然地地说:“咱不是说好……”

小飞一头撞开杜宾,箭步冲向停在胡同口的摩托车。

疯狂驾驶摩托车的小飞嘴里“耶耶”着,风驰电掣般冲上街道。

余保国、唐明清、小辉跑出洗车铺。

小飞回头,刚要朝余保国等人做个胜利的手势,猛然发现杜宾的轿车就在眼前——摩托车来不及刹车,轰地撞上墙壁。

怀抱假金佛的小飞仰躺在摩托车旁,一动不动。

周立柱和两名民警跑过来,围住小飞。

牛二虎冷不丁跑了过来:“咋回事儿?”

小飞睁开眼,指着牛二虎,对周立柱说:“他是我的同伙……”

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周立柱拍拍桌子,问牛二虎:“你确定,余保国以前没有接触过那尊金佛吗?”

牛二虎点头道:“我确定。他也就是这几天才接触的……”

周立柱摇摇手,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佟如铁说:“看起来,余保国不是十年前杀人逃逸的那个劫匪。”

佟如铁一笑:“你呀,以后别说我了。”

周立柱指着牛二虎说:“牛二虎,你如实回答我,是谁雇佣你抢夺金佛的?不说实话,我直接把你送去刑警队。”

牛二虎犹豫了片刻,说:“是黄金彪。”

周立柱拉着佟如铁走到门口,小声说:“我怀疑黄金彪是十年前杀人逃逸的那个人。”

佟如铁一哼:“案发前后,黄金彪在外地,有证据证明他不在现场。”

周立柱有些尴尬:“我只是怀疑他……”

佟如铁撇嘴道:“您的怀疑一向准确。”

“那黄金彪为什么要对不属于他的那尊金佛这么上紧?”

“你去问他呀。”佟如铁没好气地说。

“我能确定黄金彪与十年前的那起抢劫杀人案存在某种联系,这种联系跟那尊金佛有关。”

“那关联点在哪儿呢?”

“是呀……”

“您不是号称神探吗?”

周立柱皱皱眉头,指指门口说:“没事儿你滚犊子吧,我在办案!”

佟如铁摇摇头,走出房间。

周立柱指指牛二虎,对站在门口的一名警察说:“先把他送去置留室,这案子需要上报。”

在派出所门口,周立柱对余保国说:“联系不上胡友仁,金佛你先暂时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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