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强翻看资料,眉头越皱越紧:“这简直是个恶魔。”
邵伟接口道:“是啊,这小子从初中开始就具备所有劣行少年所有的品行,黄色、暴力、野心……”
张志强指着资料上的一段截图说:“你看,上周他还准备杀了万杰。”
“后面还有呢,”邵伟骂骂咧咧地说,“他还准备杀他爸爸黄金彪呢。这他妈算个人嘛!黄金彪要是知道,还不得伤心死。”“这种人一旦进入社会,是非常可怕的……”张志强合上资料,分析道,“他说他要杀黄金彪,是不是因为黄金彪对他管教太严的缘故?”
梁松骂一句脏话,说道:“那也不能有弑父的念头啊?简直畜生!”
邵伟说,黄斌的手机记事本上有段记录。年初,几个被他霸凌过的同学联合起来围攻黄斌,被黄斌持刀吓跑了,其中一个人扬言要找人弄死他。
“这人是谁?”张志强问。
“没有记录名字,”邵伟说,“只写了个字母S。这个S具体是谁,我们正在调查。”
“尽快查出来!”张志强转话问,“余保国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余保国正在刷车,周立柱肩扛一箱啤酒,手拎几个餐盒走进洗车铺的院子。
余保国明白,周立柱这是又来找他喝酒了,笑道:“你整天这么喝,嫂子不管你啊?”
“年轻时候管,经常为这事儿‘打唧唧’,老了,不管了……”周立柱笑着说,“我都不管她跳广场舞呢,净一帮老光棍儿,瞎蹦跶。”
“要不就让她跟着我练武吧。”余保国调侃道。
“拉倒吧,你也是个光棍儿。”周立柱放下啤酒喝餐盒,帮余保国刷车,“我看你还是早点儿找个对象吧,这单身二十来年了,眼瞅着就五十了。”
余保国讪讪地一笑:“我也想找个老伴儿啊,可是没人看得上咱呀。”
周立柱撇嘴道:“啥呀,你是放不下唐桂英吧。”
这话,还真说到余保国的心里去了……是啊,每当余保国想起再婚这个词来的时候,唐桂英的脸就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冷不丁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余保国的眼里,唐桂英是年轻的,不但年轻,还漂亮,还温顺,还“小鸟依人”。要是他再找个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别的不说,将就他现在的年龄,哪有唐桂英那么年轻的呢?余保国记得,去年春天的一个下午,他的小学同学纪青岗来他这里刷车。闲谈中,纪青岗问起余保国现在的婚姻状况,余保国说,我还在守着寡呢。纪青岗埋怨余保国不懂生活,有了老婆人生才能圆满。刷完车,纪青岗非要拉着余保国去下馆子。原来他现在是个国企老板,跟余保国不在一个层面上,他是老鹰,余保国连麻雀的级别都不够。闷头喝了一阵酒,纪青岗说要调节调节气氛,喊来两个年轻女人,让其中的一个靠余保国坐着。
余保国明白纪青岗的意思不是想要给余保国介绍对象,他跟这小妞差了一个辈份,没敢造次,憋着嗓子眼里的那口咳嗽,正襟危坐。
纪青岗觉察到了余保国的窘迫,叹口气,左右瞅瞅那俩女人,脸上浮出一丝似有若无的伤感,似乎也有什么伤心事。
怕扫兴,余保国谈起了当下时兴的一些话题,比如房价物价、医疗养老、食品安全、中国梦什么的,谈到电视里流行的相亲节目,余保国说:“这个很有意思,男男女女就像摆摊卖菜。”纪青岗说:“其实男人们是不需要着急的,你想啊,现在扫黄,妓女们都失业了,这批人会解决一大批光棍儿……”
见余保国有些不以为然,纪青岗笑道:“当然,你还没到娶一个从良妓女做老婆的份上。”
怕两个姑娘误会,余保国打岔说,据说苍老师结婚了,做她的老公我十二万分的乐意……
纪青岗摇摇手,打断余保国说:“你别顺着杆子往上爬,有这等好事儿,我还想上呢。”余保国说,现在扫黄扫得有点儿扩大化了。不要以为这些姐妹出来卖是图舒坦,不逼到那个份上,谁冒着坐牢、得杨梅大疮的风险出来做?没有她们,难道让远离妻子的民工都去强奸不成?
余保国没觉得他说多了,可是旁边的两个姑娘觉得他说多了,二人的脸走马灯似的变换颜色。
纪青岗啜口酒,鼓励余保国说,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你只要把自己这棵梧桐树修剪好了,不愁没有金凤凰飞来。
余保国在心里笑了,我算是什么梧桐树呀,又老又穷,长得又抱歉,老蒺藜还差不多。洗车铺院子里倒是有一棵梧桐树,可我从来没见有金凤凰飞来,落在树杈上的除了马蜂就是蝙蝠,连只麻雀都见不着。纪青岗以为余保国没听明白,加重语气说:“孔雀开屏知道不?你必须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余保国在心里笑了,孔雀开屏展现出来的是美丽,我要是开屏,露出来的是屁股。
见余保国无精打采地发闷,纪青岗让那两个女人走了,开导余保国“尽早结束光棍生涯”。余保国不想接茬儿,敷衍道:“我一个刷车的,也没有机会接触女人,总不能见了个女车主就往前凑合吧?”纪青岗说:“当今社会,信息时代,难道你不会用微信?微信上可以加附近的人,那上面的女人个个性饥渴!”
余保国说他听说过,那上面真正找对象的少,倒是有不少冒充暗娼的骗子,偶尔遇上个想玩一夜情的,他又没那兴致。
纪青岗骂余保国“装×”,提醒道:“不是还有电脑么?电脑上QQ比手机顺溜。”
这话倒是提醒了余保国,对呀,唐明清有电脑,这事儿让他帮我办!借着酒劲,余保国喊来唐明清,给他下达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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