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安……

说句实在话,以广平王李豫如今的地位和心胸,自然不会将这等小屁民放在眼里。今日在明德门故意为难萧安,其实都是李震自作主张罢了。李震这是打着李豫的招牌去报复萧安呢!

当然,李豫心中也很清楚这个小跟班的打算,但他并不在意这么点小事。

身为太子之嫡长子,他如今最大的对手是相党,想要扳倒杨国忠可没那么容易,自然是需要忠心耿耿的手下为他办事。若不给手下一点甜头,人家又岂会心甘情愿卖命?

这便是党争的可怕之处。萧安这等升斗小民,其实连上棋盘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沦落为棋盘外的炮灰。

言归正传…

一个时辰后,萧安驾驭着豪华的马车慢悠悠地来到了钟南山下。而在此地,李佑的贴身侍卫冷书秋已经等候多时了。

“公子。”

冷书秋见马车来了,便立刻牵着两匹马上前。

萧安翻身下马,拱手道:“有劳冷将军了。”

“岂敢岂敢,能为公子办事乃是卑职的福气。”

冷书秋赶忙回礼。

萧安点点头,随之让南诏小娘子下车。

而此时的小娘也已在车厢内换回了她自己的那套衣裳。

“路上小心。”

萧安将缰绳递给南诏小娘,神色慎重道。今日一别,来日能否相见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你救过我两次,我会记住你的。”

南诏小娘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思绪。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竟会为了素不谋面的她而和杨国忠作对,甚至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将她送出了城。

但无论如何,这个男人对她做的一切,她都会铭记在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回南诏的路你都认识吧?”

萧安问道。

南诏小娘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即动作迅捷地翻身上马。

“也是,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就是了。至于南诏那边……我会尽力帮衬的,但最终还是要看天意。”

萧安自嘲一笑,也没打包票。

“后会有期!”

南诏小娘对萧安拱拱手,随即利索地双腿一夹,策马奔腾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直至消失,萧安这才收回目光,随后对冷侍卫道:“冷将军,你驾车回去吧。”

“那我们回去了,只是公子是要在钟南山过夜吗?”

冷书秋不禁有些担心。

“嗯,我找青阳道人。”

萧安稍作解释。

“好,那公子千万要小心些,卑职告辞了。”

冷书秋便驾起马车离去。

而萧安则牵着马优哉游哉地朝着山上踱去。

也不知青阳老道对一气化三清、佛本是道这些理念研究得如何了。他的到来,应该会让这老道欢喜吧?

萧安如是想到。

钟南山乃是修道之地,一般人也只能在山下或山腰游山玩水,想要登至山巅进道观游玩可没那么容易。

这道观不可像佛门的寺庙,可随意供人上香拜佛。

而如今才二月中旬,春寒未褪,又逢春闱之际,故而前来游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萧安独自漫步山径,忽然有一个轻蔑的笑声传来。

“谁?”萧安猛然转首看向了密林间。

只见一个腰佩寒刀、背缚弓箭的异服女子从一棵古树上一跃而下,显露那高挑的身影。

“是你!”

萧安倒是认出这个女人,和移地健继是一伙的,大概率就是回纥的“毗伽公主”了。

不过看她如此模样,像是来山狩猎的,倒是很有雅兴。

而且,这恢复了女儿身的毗伽公主还真是别有一番姿色。

她的肌肤不像中原女子那般白皙水嫩,是小麦一般盛着阳光的健康色。

她的身姿傲然挺拔,双腿紧绷有力,一看便知乃是常年运动的结果。

她的眼眸灵动有神,眉宇并未精细雕琢,给人一种粗野却又不失率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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