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沈锦月主仆二人相扶持着走,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凉意。
安宁一边做事一遍注意门口,见着她们二人归来,小跑过来:“大姑娘,如何了?”
曲拂摇了摇头。
院子里下人来往都看了沈锦月一眼,曲拂瞪着他们,生气的直哼哼。
安宁便知这是失败了,她失落的垂着首,倒叫沈锦月多看了两眼。
安宁和她的身形极为相近。
无数办法在脑海里疯狂闪过,沈锦月不想坐以待毙,若真到了那一步,她宁愿死也不将后半辈子的自己推入深渊之中。
沈锦月拉过安宁的手:“安宁,你信不信我?”
安宁愣了愣,明白过来忙点头:“奴婢信!奴婢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锦月迟疑道:“为何?”
平日里的蝇头小利,并不能让安宁如此忠心。
安宁道:“奴婢幼时不小心打翻了四姑娘要吃的燕窝,大娘子院里的翠绿正要狠狠责罚,说要将奴婢卖出去,当时奴婢以为大难临头,是大姑娘路过,让曲拂姐姐递了银子,让翠绿不要与奴婢计较,奴婢这才捡回一条命。”
沈锦月记起来了,心中不免感慨,当年为了塑造人设,随手而为,未曾想这丫头记了好几年。
沈锦月道:“委屈你了。”
屋内,沈锦月与安宁互相换了衣裳。
安宁忧心忡忡:“姑娘,这样能行吗?”
沈锦月半阖着眼帘,纵使心乱如麻,也维持着面上的泰然,从容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搏,若嫁与顾长鸣做妾,我此生难有出头之日,与其跳入火海,不如独孤一掷,这一月苏医官的妻子染了重病,云澜哥哥替母祈福,日日去佛山寺上香,这是我的机会,只是辛苦你在房内假装我,我会从后门狗洞出府,倘若被人发现,也会拼尽全力保下你们。”
她为着嫁一户好人家,从小经营,可谓用心良苦,只望不要功亏一篑。
安宁摇着头:“奴婢不怕死,只是心疼姑娘,姑娘想做什么便去做,奴婢与姑娘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做奴婢最忌讳不忠不义,安宁费了好大劲才分到大姑娘院里,如今有机会报恩,绝不推脱。
曲拂从小服侍姑娘长大,即便一句话不说,沈锦月也从不怀疑她。
沈锦月眼角含泪,温柔一笑:“若此番成功,我便带着你们一起,我们都要过好日子。”
煽情戏码翻过,沈锦月躲过下人,小心翼翼的爬出狗洞,戴上面纱,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心中庆幸自己不是从未出过府,为着祖母生病,她以表孝心,带着曲拂去了城外的佛山寺。
如今熟门熟路,路上费了些时辰,她用银子打听了一下苏云澜的行程,得了结果毫不犹豫快走过去。
到了门口,她望着高大的佛像,心中也有些疲倦,抽出香点燃,诚心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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