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不禁头痛。

她全部家当就是这几只破锅烂碗,都砸烂了,今晚拿什么做饭?

寅九悄悄地离开冷宫,去报告谢长安。

谢长安看着他交上的记录:

卯时起床,跑圈后用早膳;辰时打坐;巳时站桩;午时用午膳,小憩半个时辰;未时继续跑圈、站桩;申时浇菜、打扫、用晚膳;酉时至戌时打坐或和群猫嬉戏;亥时就寝。

这玉贵人每天作息还挺规律,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

绑着沙袋跑圈、站桩、打坐,分明就是武林中人的日常修炼!

但初见她之时,气息滞涩,脚步沉重,明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弱女子。

何以短短几日,就能绑着沙袋健步如飞?

那天她与三皇子之间的对话,寅九也如实记录下来了。

谢长安看到有关“驯猫”的对话。

“猫薄荷?”他眸光微动,这是“驯猫”之术吗?

他继续往下看。

玉贵人似是确实不知三皇子的身份,两人之间也不像有什么私情。

不过,她最后提到的那个药浴方子,闻所未闻,不知有何功效?

谢长安默默把那个方子记了下来。

寅九又把今天丽贵人砸了冷宫一事,向谢长安报告。

谢长安淡淡道:“上次她让买的东西,给她送去。”

“是!”

未几,新来的管事太监提着一个大包袱走进冷宫。

“娘娘,上次您托谢大人采购的东西已经送来了。”

这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太监,扔人堆都找不到那种。

说话硬梆梆,走路虎虎生风,江璃怀疑他也是东厂一员。

这几日她打坐时,屏神凝气之际,就总能感觉到暗处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莫非谢长安对她起了疑心,派了这人来监视她?

她一个冷宫小贵人,有什么值得东厂查探的?

此刻,她看到这太监手中的包袱,不由喜笑颜开。

“哎呀,真是辛苦诸位大人,辛苦公公了。”

她摸出一小锭碎银,“小小意思,请公公喝茶。”

这太监看她会来事,脸色更温和几分:“娘娘且回屋里歇着,这里小人来收拾便可。”

丽贵人狼狈回宫后,越想越不忿,冲老皇帝撒娇撒痴,要求将玉贵人封号褫夺。

“她藐视圣上,御前失仪,合该废为庶人!”

“圣上您就是太心软了,臣妾看她一点儿也不知悔过!”

老皇帝这才记起冷宫还有个玉贵人,想到当初惊鸿一瞥的娇美容色,不由有点意动。

“呵呵,玉贵人之父仍朝中三品侍郎,朕不好做得太过,让她在冷宫好好思过就行了。”

心里却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看看这小美人。

在冷宫磋磨了这些日子,应该知道该讨他欢心了吧。

想起她一脸嫌恶的表情,老皇帝一阵心梗,更想好好折腾她一番了。

丽贵人这才发觉弄巧成拙,连忙使出浑身解数去哄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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