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彩的强调下，总算回到了正轨，讨论的话题也是围着论古一事。
至于天下大论，偶尔也会涉及到一点，毕竟这个才是主菜。
众人其实都在猜测殴师的真正目的。
按照学员对殴师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做这种承诺的。
名动天下的大才，给学员量身定做斗志铭，甚至老师都能参与。
放在哪里都有些说不过去，可对方给出的回报又实在太诱人了。
哪怕已经获得了米师古斗志铭的米彩，也都心动了。
斗者又不是只能有一个，命册之所以叫册，自然是因为它本身就可以有很多页。
如八元凯这种大佬，哪个不是整整一本的斗志铭，甚至自己给自己写斗志铭的。
随随便便一页，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米彩的起点这么高，多求几份，倒是也合情合理。
有人总结论古是为了往后看，借鉴前人失败的经验。
可现在看来，所有的失败都是人类记吃不记打。
还有人说，殴师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开启一种新风气。
这个话题让人耳目一新，既然说到了新风气，自然就说明如今的书院，风气并不是很好。
吐槽自己的书院，一下让众人达成了共识。
从书院的世家子弟论，一直到穷人难出大师。
说到最后，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起来，尽管他们自己就是言论中的世家子。
“世家子有钱，能买分，那贫民怎么办？这是歪风邪气，需要改，改成众生平等，天下大同。”
“错，本就没有所谓平等，何来大同，殴师的目的是以才气论高低，而不问出身贵贱。”
“没上过学哪来的才气，开了这个门，才有后来的人……”
“所以殴师也说了，取士之方，必求其实；用人之术，当尽其材。”
“说到底，还是要行以天下再得论，百事行则将善，论言不行事者，万事皆空……”
讨论越激烈，越无所顾忌，无论是李阳兵还是李钰，甚至王大令和米彩。
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读书本就是为了成为法画师，理论基础和修行实践，缺一不可。
卫子墨和钱藏真两人终于吃饱喝足了，一顿饭顶得上三顿了，还打包了两天的菜，终于又得空了。
“我觉得首先还是得要自知，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身正则法正，斗者则刚！”
钱藏真极少说话，可听到的话，好像都和他所想的有些出入，忍不住就开口了。
“何为自知，斗者难道还不算吗？”
听到钱藏真说话了，米彩亮眼开始放光起来，双手冲着众人压了一下，示意其他人安静。
司马道福一看米彩眼神都变了，不禁有些疑惑，钱藏真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知可以分为，自省，自悟，自信，自知，诸法皆可为，但求自知难。”
钱藏真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又说道。
“论古或论今，又或者天下大论，也是如此，首先我们要知道自己要什么，即自省，朝廷要什么，内心要什么，成为法画师以后还要什么，再去悟，去相信，最后自知！”
听到钱藏真的言论，听进去的人逐渐锁紧眉头，陷入沉思。
卫子墨也是在内心问了自己好几遍，自己到底要什么？好像就是成为法画师，然后呢？
米彩朝着钱藏真走过去，好像温柔的小媳妇一样，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饭粒。
钱藏真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人来找自己要账的。
可他身后就是打包好的饭菜，没有后退可言。
“你现在自知了吗？”
米彩这问题好像是在问所有人，不少人还是刚入学，课都没上几节，哪里有自知。
“嗯，吃饱了！”
“……”
钱藏真已经完成了来这的目的了，就准备走了。
结果这时，关着的大门直接被人从外边推开。
最先进来的是书院的督学，算是书院自己执法队伍，无论学员还是导师，都受其监督。
紧随其后的，居然是鹿城兵部的人，制式铠甲都是异兽皮甲做成的。
这种装备，在与法画师，又或者面对刀枪剑戟，都有极强的防御能力，属于朝廷管控的特制装备。
门外陆续有人进来，人还未到，就传来一个声音。
“吃饱了，就准备上路吧，卫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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