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七气喘吁吁地追上林蝉衣,手中的银行卡被他死命地往她精致的小包里塞。他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坚决。

“这钱我真的不能要,蝉衣,你快收回去吧。我现在只是暂时手头紧了点,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塑胶跑道上,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交错,眼睛瞬间湿润的林蝉衣微微皱眉,似乎对陆三七的拒绝很不解。

林蝉衣停下脚步,正对着陆三七,她情绪有些失控,质问着:

“三七,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收我的钱呢?从小到大,你哪次缺钱了不是找我?借了那么多次,你也没还过,我也没计较过,怎么这次就这么生分了!”

陆三七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距离林蝉衣两米远的地方,正视着她:

“蝉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想问你一句,抛开我们从小到大的关系,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林蝉衣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用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缓缓开口:

“陆三七,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那么活泼可爱,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每当我遇到困难,你总是第一个跳出来保护我。虽然你有时候喜欢吹牛,抠门,还贪玩,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可爱可亲的弟弟。我很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说到这里,林蝉衣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她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陆三七。

孤独无助的她转身朝操场围墙边走去,找了个石凳坐下。陆三七默默跟在她身后,也坐在了石凳上,两人的肩膀紧紧挨着。

林蝉衣抬头望向天空,稀疏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远处足球场上传来男学生们激烈的踢球声和欢呼声。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可是,我发现你变了。那个喜欢光着屁股掼蛋的邻家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大男人。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陆三七从兜里掏出一卷纸巾,轻轻递给林蝉衣,她接过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陆三七也抬头望向那稀疏的星辰,长叹一声:“是啊,十多年前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屁孩,十多年后,当我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满脸疲惫,两眼无神。我甚至不敢照镜子,那面镜子仿佛能照见我的灵魂。”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林蝉衣,“而你,站在我面前,你如此闪耀,如此漂亮优秀,而我却只是一个又穷又普通的男孩子。”

林蝉衣被陆三七的话触动,她没想到他会这样比喻。她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衣襟,仿佛在寻找着勇气。

突然,足球场飞来一个足球,眼疾手快的陆三七迅速站起,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足球,避免了它击中林蝉衣。

他胸膛受力后,抬起右脚大力抽射,足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新飞回操场中心的草地上,引起了阵阵喝彩声。

林蝉衣心有余悸,刚才她若是没回过神,恐怕就会被足球击中。她赶紧站起来,拉住陆三七的衣袖,轻轻靠拢他,低声哽咽说:

“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他们在踢足球,我们去操场外面散散步吧。”

两人走在校园林荫小道上,陆三七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女孩确实不会嫌弃男孩子穷、没本事,但男孩子会嫌弃自己穷、没本事,配不上优秀的女孩子。”

林蝉衣痛苦地摇摇头,不赞同地说:“男孩子穷不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图他的钱,我只看人品。只要我看上的,我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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