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一臣之下。”张淞深知梁嘉恩戏谑,却仍不禁微微一叹,随即笑道,“谁能保证自己一直是领导者?谁敢言部下永为部下?梁助理,或许某日你会成为我的上司,故我需未雨绸缪。”
“高镇,莫拿我寻开心,我自知斤两。”
“罢了,罢了,速速行事,既然视我为君,便快将书案搬来,稍后还需议政。”张淞语气毋庸置疑,梁嘉恩方知其言非戏,便含笑掐灭烟蒂,转至邻室,闻言他在言,此次我亦破例,不再陪诸位老友。
事业单位改革后,各机构编制皆有限,农经六人,农技八人,兽医站稍少,仅三人,另有一村官及水务、农电二司负责人,约二十人。然而五办一中心机制对人员分配影响甚大,农经站除曹江站长与一女同事外,其余均被其他部门瓜分。农技站情况略佳,留者不过四人,然相对于其他部门,农业办人数尚属不少。
会议室不大,满座宾客。张淞言:“居顺岗许久,如此集众人共议,实为首度,幸亏乡中成立五办一中心,才有此良机。各位可能对我尚陌生,然梁助理、曹站长等单位主管皆曾交涉,将来工作中自会加深了解。乡设五办一中心,须遵乡令行事,故需打破旧思维,视己为同一部门之人,不可各自为战。当然,具体分工尚需与诸位站长商议,今日暂且不提,总之,我有一最低要求,即团结。为此,今晚于聚朋轩宴饮,由我做东。”
闻言宴饮,曹江面色微变,梁嘉恩朗声笑道:“高镇守,聚会可行,酒能否少饮?”
会场气氛和睦,张淞并未多言,很快散会。然而散会时,数位站长留下,张淞吩咐年后需开展的工作形成文字报告,作为分管领导,张淞认为此次整合对他而言是机遇,因队伍壮大,对农产品加工集中区之推行极为有利。
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张淞思虑集中区之构想,然因任职时日短暂,脑中仅有大致设想,思索良久,仍无具象,一切过于抽象。网上查找其他地区类似集中区,皆与顺岗实际不符,张淞想,若有时机,须亲往实地考察一番。
室外雪已停歇,梁嘉恩方才提及雪灾影响,因正值新年,故损失并不严重,仅少数温室受损,尚可接受。然张淞总想去实地查看,梁嘉恩给他之感有些虚浮,不够踏实。
拨通靖州电话,接听者却非靖州,而是女子。
“靖州在否?”张淞以为是靖州之女友。
“我是靖州之姐,你是何人?”对方声音带着泣音。
难怪声音略有耳熟,原来是其姐,张淞旋即察觉不妥,立即说道:“我叫张淞,除夕夜在靖州家共餐,靖州人在何处?”
马英顿时泣不成声:“高镇守,帮帮靖州吧,他被衙门捉去了。”
张淞大惊,急忙追问,马英断断续续讲述经过,源头仍是除夕之夜之事。
那一晚,靖州给刘仕龙教训,刘仕龙当即表示与那女子仅是暂时糊涂,并承诺断绝往来。然这几日女子不断拨打刘仕龙电话,刘不堪其扰,关闭了手机。
昨晚,女子带人寻至刘仕龙家,恰逢靖州在其家中用膳,言语不合,女子带来的众人动手,结果被靖州打成重伤,当晚衙门之人便将靖州带走。
此事若处置得宜,可视为自卫,毕竟那些人私闯民居,然而若那女子能召集众人,万一在衙门中也有关系,此事性质恐将逆转。
张淞瞬息之间想起这些,立即问道:“可知靖州是被何衙门之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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