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一番奋战后,大地一片狼藉,巨蜥沉寂无声,血脉不再奔涌。当我们从其头部钻出,已是满身污秽与混杂的鲜血和内脏。两女神色骤变,不由自主地呕吐起来。幸而此处距清泉不远,二人跃入其中洗涤身躯。洗净后,两女各自为我们丢来一身衣裳。
「大壮,你可真是让人倒胃口!滋味如何,可比新鲜猴脑更为甘美?」我一边更衣,一边向大壮投以敬仰的目光。
大壮皱眉咂舌,一副苦脸:「不堪入口,犹如吞食壁虎一般难以下咽。」
「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远处,水月清和喜子询问我们。
「修炼,直至龙髓耗尽。以免再遭受突袭,令我们追悔莫及。」我对她们说:「你们为何站得如此遥远?」
喜子轻蹙秀眉,挥手驱散异味:「你们满身腥臭,距离尚且能嗅到。」
众人一致赞同我的建议,殊不知,这个决定竟持续三年有余。每月,我们四人便外出数日,购置食品与必需品,同时探望子衿。首次外出,我接到一则消息——玉眼部落长老之戒授予了西安莫家的莫玉江,心中虽略感失落,但仍感到一种释放后的轻松。对我而言,
玉眼部落长老之戒已不再那么重要。一年之后,当我们再次外出,子衿的商铺运营顺利,她亦陪同我们返回昆吾山。
岁月如梭,近二十公里的龙髓被我们五人耗尽。大壮运来了一个巨型储罐,将残存的龙髓悉数储藏。经三年修行,我们的能力取得了巨大进步。尽管龙小旭未曾详述修境划分,我也无从得知自身已达何种层次。体内的环状蓝线化作了红色的圆丹,之后丹药崩解,形成了一个微小的乳白色涡旋。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我们都到达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层次。最令人欣慰的是,岁月并未在这三位女郎的容貌上留下痕迹。
离开昆吾山后,众人先返回了申城。子衿留下,而我和大壮妥善安置好剩余的龙髓后,偕同众人前往滇南。跟随大壮的步伐,依照他父母曾经的路径,四人很快就穿越至地下幽谷,穿过了蒙古人遗下的石窟,不足一日时间就抵达血湖。
重游血湖,面对体型庞大中华鲎及巨蛇,我和大壮、水月清再也未曾感到惧怕。站在八宝琉璃塔前,三人内心五味杂陈。上一次来时,还有许多人存活——包括父亲。今时今日,已是物是人非。
「我们现在是否进入?」喜子问。
「不急。先挖掘地基,看看下面有何玄机。」我说。
「确定要挖地基?下面全是坚硬的岩石。」水月清不解地说。
大壮取出一把小锤子与一个小凿子摇晃了一下:「岩石算什么?哪怕是坚钢水泥也要劈开。」
二人择了一处稳固地点开始动工。虽然有了工具,但花费近四个时辰方完成深度达两丈的石坑,仍旧一无所获。正当大家略显沮丧之际,水月清手指向一个角落催促两人加快掘进的速度。
一个多时辰之后,随着岩坑扩展,终于暴露了一件让四人震撼不已的物体。良久,大壮恍然大悟似地叫出声来:「原来是这!」
「看到了什么?」喜子凑近问道。
「确实有问题出在地基上。为何妖塔会压在这里?」水月清看向我,困惑地说。
大壮触摸着最低层岩石对喜子说:「丫头,看不出这是传送法阵吗?」
喜子轻轻敲了下额,醒悟般说道:「啊!确实如此!这就是仪式平台用的石材啊!」
「这传送法阵莫非通向塔克拉玛干沙漠?」我不禁自言自语,想起松岛死而复生的情形,突然有了领悟,迅速告知三人:「我理解了!这是短程传送阵,能送人前往盘庚古墓,而松岛死而复生是妖塔之力所为。也许我们不必死去就能进入时空隧道。」
「如何启动?」水月清询问。
「我不确知,不妨先探访妖塔吧。」说完,我拉上大壮,步入八宝琉璃塔内。
回想当年,松岛正是被我用银弩击中后,跌入妖塔中丧命。我在思考松岛消失的情形,但未能发现任何启动妖塔的方法。如果要说到什么能够触发它,大概唯有血了。
我们绕行妖塔,发现二层上的蒙古族又减少了人数,其余并无变化。当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底层大厅时,大壮疑惑地指向佛龛中的雕像:「老钱,记得当时我们把这佛像带走了?为什么它们又出现在此地?」
「被我们取走的都已变为泥土塑像,这里的万物都超乎寻常理解。」说着,我取出一个矿泉水瓶,清空了水后,划伤手指,将血挤入瓶中:「每人放一些自己的血,混在一起试试,若是血液能启动传送阵,我们就尽量确保一同被传送到另一端。」
遵照我的方法,每个人放入一些自己的血,混合后的血液倾倒在地基之上。原本我并未抱太多期望,仅视为一种尝试性的手段。但就在大量血液倒入地面之时,神奇的现象出现了,鲜红的血液瞬间消失无踪,完全渗透入地下,地面上不见丝毫痕迹。
大壮诧异地看向其他人:「这座塔居然能够吞噬血吗?」
「既然能向外流出血液,也应该可以吞噬它。」虽这么说,连我自己亦觉难以置信,然而我们经历过众多匪夷所思的事迹,这点实在不算惊人。
「怎么没有反应?」喜子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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