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摩梭着下巴,露出奸笑。
多亏了知己师父出主意。
那夜促膝长谈,师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万一陆堰双腿康复学他爹拐别人媳妇私奔咋办?
所以,男人得从根源上驯服。
为了防着以后女儿被抛弃,他给陆堰写了遵守媳妇四大家规,生怕小梨走她婆婆的老路。
然而,他却忘了,沈梨的娘不是善茬,更应该担心的是陆堰。
万一沈梨跑了咋办?
沈大就是这么双标,自家闺女不能吃亏!
“咳咳咳…”沈梨扭头看向陆堰,拍拍他的肩膀:“那个,犯了错道歉就是好夫君,日后,只管张着嘴等吃就行。”
想到轮椅,沈梨深情惋惜,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在陆堰双腿上,“你的腿…无大碍吧?”
……
牛喜高举红布做成的旗子,敲着梆子喊大家集合。
他们刚出县城,便汇入了灾民川流。
乌泱泱的灾民数以万计,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还有许多灾民捂着伤口,甚至有不少人无法医治,直接倒地而亡。
就连牛马,骡子,同样饿的皮包骨头,累的口吐白沫。
不少人慌慌张张,满脸惊恐:“东瀛打过来了,沪城没法待了,往南河逃吧。”
牛喜抓住一人询问才知道,东瀛人已经攻打沪城,头批逃荒的百姓几乎死光,还有不少人被东瀛军队抓去,当成射击的活靶子。
“兄弟,别往沪城跑了,那里没活路了,聪明的人都往南河跑,那地方虽说50年前发生大旱,但如今旱灾已解,往那去才有活路。”
成千上万个灾民着急忙慌往回走,先前信誓旦旦说沪城繁华的那批人,如今啪啪打脸丢了命。
谁还在乎南河是否晦气?
没活路的地方,才真的晦气。
牛喜懊恼不已,后悔不该不听沈梨一言,后悔自己优柔寡断。
如果他态度强硬些,早早勒令村民跟随逃荒,也不会遇到这般田地。
听说本县县令方大同,被调往南河任命知州。
若本县百姓前往南河,方知州定会优待,他们也不会成为流民。
牛喜立即发号施令,“大家随我前往南河,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不行!”一道尖利的女音高声制止。
牛喜气的握紧拳头:“谁说的不行?哪个敢反抗老子的命令,踢出逃荒队伍。”
沈桃高昂着下巴,站了出来:“南河没有活路,与万千灾民争一口粮食,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不去南河,你说去哪里?”
沈桃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自然前往沪城。”
沪城被东瀛攻打,孙强去了,才能揭竿而起攻打东瀛。
沈桃觉得,孙强的机会来了,成为大将军的机会来了。
这不正是立功的好时候吗?
“你!”牛喜气的倒仰:“你想让村里的村民跟着你一起送死?”
沈桃不以为然:“我有粮食,谁跟随我一同前往沪城,我以三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将粮食卖给他,没钱的,可以以身相抵,签订卖身契,待我们躲过危机,村民们还了粮食,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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