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林岳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凶。

而且还是踏马的抱着自己哭。

“呜呜呜呜呜!!!”

尽管只隔着一道楼梯门就有丧尸在咆哮,顺着楼道飘上来的血腥气和子弹发射药的硝烟味儿混在一起也是无比难闻,告诉所有人环境并不安全。

但是当刘江明看清楚这一行被他放进来的人身上穿着军装,拿着武器,同时臂章上还写着大大的“神州人民共和国民兵”九个大字的时候,瞬间就鼻头发酸,眼圈一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呃,这个,老乡,有啥话我们要不先上去再说?”

身后的丧尸还在尖叫,林岳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熊抱搞得有点猝不及防,但是眼见这个幸存者哭得这么厉害,他也不好直接把人推开,只能轻轻拍拍对方的背。

“你们……你们怎么才来啊!!!”

刘江明紧紧抱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的军装青年,激动无比地放声大哭,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在这种通讯断绝,又危险无比的环境下独自一人待了快一个月,他的精神实际上早就快崩溃了。

事实上过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早在内心深处,刘江明就已经认定自己不可能得救了。

毕竟变电站的位置是如此偏远,外面天下大乱,又有谁会知道他还在这里呢。

“广播没骗人,组织真的还在!国家没放弃我们!”

恍惚中他都很害怕这是一场梦。

害怕自己一眨眼,这几个穿军装的救援人员就会嘭地消失不见,然后留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群尸环绕的变电站里苦苦坚守。

“好了好了……没事了,老乡,别哭,我们就是来救你的,你安全了。”

在来之前,林岳设想过很多种和本世界土着初次接触的情况。

双方可能会交谈甚欢,也可能刀剑相向,但他唯独没想到这种状况。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胸前被对方眼泪打湿地一大团,林岳感到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啥,只是揽着对方的肩膀,随便找了个由头道:

“话说你这有水吗?你看这跑了一路,我和同志们都有点渴了。”

“有有有!”

刘江明闻言立刻松手,他抬起胳膊抹了把眼泪鼻涕,语速飞快地拉着林岳就往二楼走:

“自来水没断,电也有,大伙都能喝口热的,跟我来吧。”

带着四人来到二楼的休息室,刘江明的心情总算平复了少许,他非常大方的指了指零食架:“想吃什么随便拿,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救人可不容易,你们肯定也饿了吧,我先去给你们泡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捞起四桶杯面抱在怀里就准备往卫生间走。

林岳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很高兴,也很欢迎自己一行人,属实是生动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嗯,该说不说,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

“哎哎哎先不急,老乡,我有点话想问一下你。”

“嗯嗯好嘞,首长你想问什么?”刘江明局促地搓了搓手,有种理工男特有的拘谨感。

“老乡贵姓?”

“我姓刘,金刀刘,叫刘江明,我是江陵市电力局荆南山一号变电站的员工,身份证号——”

“哎哎哎好了好了。”

眼见对方这一副堪比竹筒倒豆子的自爆户口行为,明显是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下被折磨得有点精神失常了,林岳连忙叫停:

“那个,刘江明是吧,你好,我叫林岳,风林火山的林,五岳三山的岳,我是呃……”

他突然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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