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到店堂饭桌前,汤继先说完开店的目的后,从柜台上将纸、笔、墨、砚拿到饭桌上,一边往纸上写饭菜名,一边念道:“主食——小面、白米饭、叉烧包子、糍粑块;菜——烧白、回锅肉、蒜泥白肉、酸萝卜汤、素炒和凉拌的时令青菜。”

刘冬梅听罢,很不理解地问:“你开饭店的目的不是要让乡下和城里的穷人吃得起吗?你为啥子不卖价钱便宜的红苕、洋芋、包谷……做的主食,而都是价格贵的白面、白米做的主食呀?”

汤继先解释道:“正因为他们穷,在家和外面都吃不起价钱贵的白面和白米饭,我才让他们有机会到我们饭店来吃平时根本很少吃或者根本没吃过的白面、白米饭。价格便宜的包谷、洋芋、红苕……可以说是他们能活下来吃到嘴里的最好主食了。来我这里,就给他们换换口味。”

“汤哥哥——!你这话啥子意思呀?在家里吃价钱便宜的,出门就不省钱了,要吃价钱贵的了……”

师娘笑着解释道:“我可听明白继先的用意了。”她冲从从小没吃过苦、又没见过穷苦人过的穷日子到底是个啥样的刘冬梅说:“乡下的穷人,一年到头,大多糠菜半年粮,三天两头能吃上红苕、包谷……等杂粮,就非常非常满足和高兴了。”

师娘的话勾起了张继先对自己那段吃糠菜团子痛苦日子的回忆,于是推心置腹地说:“你当那糠和菜一起做的团子好吃呀?我吃了大半年,间或有一顿能吃到红苕、包谷粑粑……杂粮,真的就跟过年过节吃上大肉一样。那些经常吃我吃过的那些饭菜的人,偶尔进一次城卖自己舍不得吃的粮食,买回吃了能有力气干活的盐巴及做衣穿不裸身露体的针线布头。他们能到我饭店来买解饥渴的饭食,我就是要让他们花买杂粮的钱,能买到平时很少吃,或根本就吃不到的大米和白面——哪怕我卖给他们的饭食根本就不赚钱……”

“那要这样开下去,饭店开不了多久不就关门了吗?”刘冬梅还是有些不明白地问。

“我既然打定主意这样做,我就会设法让我的饭店能正常地开下去……”

“你有啥子办法?快说说,让我这个傻丫头也明白明白——!”

“第一,我要设法降低饭菜的成本。我现在设想了两种降低成本的办法——一是有些拌菜的调料和原料——豆豉、麻辣糊、豆瓣酱、冬菜、红豆腐(腐乳)、泡菜……自己做;二是刚开始时,饭店不请外人来做活,主要的活都由自己人来做——饭店掌柜是我师父,账房先生是我师娘,烧饭烧菜的大厨是我。每年招一个学徒,三年后留饭店帮一年活——你放心,帮活这一年,我会按市面上做这活的价,给你开工钱的。你要是学徒三年后,不愿留在饭店干一年活,那我们马上就解除师徒关系……”

“不就三年学徒期满后,留在这个饭店再干一年活吗?!没得问题。再待一年还能向汤哥哥多学习做人的本事呢!那你再跟我说说,你让你饭店能正常开下去的第二、第三个办法又是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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