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吗？”
直到黑白无常解开我手上的束缚，一段好似不属于我的记忆在我脑海中不断复苏。
那是一段长达八十年之久的记忆，从孩童蹒跚学步，到孤身一人在病房之中缓缓闭上双眼。
生老病死。
我死了。
“不是……”
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又考核失败了……对吗。”
两名无常互相看看，黑无常挠了挠头，而白无常则是微微颔首。
“不过这次你评分已经比上次进步很多了，就差两分就及格了。”
“但是没及格……就是没及格啊。”
下次再申请去物质世界修行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不止是评分太低考核屡屡不成功的问题，七大势力优秀的子弟实在太多，光他们就能把队伍挤到二十年开外。
肯掏资源就能插队，公职做任务更是能提前。
但自己已经干砸三次了。
“……也许只是你不适合去人间。”黑无常似乎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我的话，就黑无常们来说，他已经是非常高情商的了。
“小王，小陆。”两名无常循声转身，那是一个身着黑红官袍，头顶官帽的男子，头上顶角，手里握笔。
那是判官。
我也是。
“把人带回来了就接着干活去吧，他的事我来和他说。”
“……诺。”
两名无常先后拱手，白无常走之前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
因为孙判官是我的上司。
“我或许确实不该信任你。你知不知道地府每年的名额都是有限的？”
我低垂着脑袋，没法反驳。
去人间能锻炼心性，淬炼灵体，修成回来就晋升有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官职。
但相反，就证明你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了，心性和能力都不行。
不会再有人重点培养你了。
我努力做好心理准备，听领导接下来更加严厉的苛责。
虽然不中听，但不代表他不是为我着想。
在地府兢兢业业数百年，孙判也当了我一百多年的领导。
他也快要去考核了。
而我这个不省心的还在让他费神。
“诶呀，万判回来啦？”
这一声，我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仿佛都冒了出来。
时隔八十年，虽然是物质世界的八十年，但这个刺耳的声音我永远都忘不了。
“看样子……是又没及格吗？哎呀，天赋的事确实是没办法，毕竟你是……”
“罗判官，你刚晋升，不要四处惹事。”
孙判官面色严厉，但我总感觉他的严厉是冲我来的。
罗判来得比我晚的多，但现在他已经连晋三次，正是顺风顺水如日中天的时候。
而我晋升失败，他的级别现在已经比我高了。
“好，好。万判再接再厉，我先去领新官服和判官笔了哈。”
罗判官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随后扬长而去。
妈的。我暗自骂道。
其实他刚入职的时候我并不讨厌他，他有什么不明白的找我问我也都是很细致的给他解答了。
即便是他晋升快的像坐火箭一般，我也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
直到他实力超过了我。
他再也没有叫我一声万前辈，之前还是叫万哥，而上次我晋升失败回来之后，他已经改口叫我万判了。
我当然希望他没有恶意，毕竟地府总要有人进步有人提升，作为执法机构，执法是必须以实力为背景的，这是好事。
但是恃才放旷你总要有个限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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