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丝竹声停,高呼喝彩。

一群人纷纷谢场,戴着各具特色的面具,还没摘下来。

有的人直呼其名,已然猜到某些人的身份。

台上周围满是金银珠宝,屏风竹席上面挂满鲜花,艳丽娇俏,芍药与牡丹,清香扑鼻。

遇到几个同行,金老板也随人流涌去。

众人酒樽相饮,谈笑风生,台上人与台下人同乐,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黎掌柜背过去,撑着下巴,俯视楼下。

“嘿嘿!我抢到了第一手资料,要发财了!”

“昨昔昨夜吟昨月,明露明朝赏明珠。我心不甘啊!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昨日之事暂且忘了吧。”

“小二,来壶上好的桃花酒”

“好嘞!客官!”

“怎么样?”

“别提了,昨天的巡逻可累死劳资了,一晚上都没摸成鱼!晦气!”

“我懂,兄弟,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们就该消停了。”

“不说这些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女子软若无骨地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念着诗背着词。

“烟雨绵十里,琉璃缀青丝。”

背后传来一阵高呼,从嘈杂的声音中脱颖而出。

“今年又是一个四月!有人拿下国师这个妖孽了吗?”

楼上,黎掌柜听见这个,手抖了一下,果子差点掉落。

看看是谁说的,一看,是个这里的老茶客,必是来无聊找些乐趣的。

怎么总有人惦记着国师,如果她这个身份是男子的话,就把国师这个马甲给娶了。

她想了想这个可行度,可以避免掉很多麻烦。

关键是她是个女子,众所周知,家在江县,上有父母兄长,下有小弟、义弟,还是一个名声狼藉的女商人。一手琴技,整个王都的人都无不恨自己长了一双耳朵,弹得难听的稀疏平常,弹得方圆百里鸟兽尽绝,就她一个。

而国师是个琴痴,琴技高手。

一个女子立刻反驳,一双丹凤眼尖锐冷冽,正是那位“小张仪”。

“谁说的?去年说这个的,坟头的草长得比你都高了。”

听有人问这句话,女子立马站直了身躯,瞬间便长好了骨头,忍不住怼了过去。

一转身,望进一双漆黑的眸子,对方一脸清澈懵懂,好像在说,我很新萌。黑衣劲装,背后挂着一个斗笠,手里一把重剑,一身习武之人的打扮,当下推崇武士之道,因此习武之人众多,这是很普通的装束。

衣着朴素,却不掩野性,给一种我很不好惹的样子,除了长得俊了些,让人以为这人自是一个北方来的普通武夫。

她“噌”的一声站起,丹凤眼上挑,盯着“小萌新”上下打量。

又瞄了一眼头发上空,那个符号,那个符号在新手期才会有,一个月的期限,确实是新人,又想再确定一下。

“你,新来的?稀罕啊!”

女子给伙伴打了个招呼,自来熟地坐过来。

对方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一下脑袋,声音冷淡:

“对。我家乡偏远,消息不灵,第一次来到京城。”

“那你可有耳福了,今天说书先生准备讲的就是国师。”

“这样嘛……”

黎掌柜丝毫没有偷听人家说话的羞耻之心,正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声音突然没了。

她看看手里的道具,心想没出毛病啊!

又抬头看了一下,这时楼下,一个微微有些驼背的老先生缓步走向台子,他头发花白,眼睛微眯,闪烁着睿智和精明,依旧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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