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擦着路灯驶过,沿着窗沿落了一厢暧昧。

时屿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腿面上,纤细白皙的手臂轻搭在肩膀,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段京淮。”他又在叫他的名字,因酒劲的缘故,他的嗓音稚嫩。

“嗯。”他应了声,声音低哑。

眸光微漾,时屿轻轻歪了下头,舔了舔咬红的唇角,迷糊地笑:“你别晃啊,怎么好几个影子。”

他笑的澄澈又无辜,眼睛鹿一般清亮,纯的很。

段京淮垂眸,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饱满又湿润的唇瓣上,眼皮猛地一跳。

鼻端气息相缠,神经有些不受控。

时屿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纤长的睫毛像小刷子般轻扫过眼睑,像是扫在了段京淮的心口上,又酥又痒。

有紊乱的声响在耳畔炸开,像是谁的心跳,段京淮呼吸紧蹙着,没等他反应,时屿忽然吻了上去。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了他的唇上,触感微凉。

段京淮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心口有个角落像是被丢了一簇火苗,火势蹭的一下燃至及旺,浑身都如同滚烫的岩浆般酝酿着。

但也只有一瞬,时屿就抬起头来,茫然地一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个举动都是幻觉。

段京淮将指尖紧紧陷进掌心里面,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他觉得有些脱轨。

现阶段,时屿是他最扎眼的竞争劲敌,这人刚从他的手里抢了两块地皮,两个人昨天还因为开发方案针锋相对,是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

可是——

灼热的气息在两人鼻端流连,时屿漂亮的脸蛋紧皱起来,他感觉坐得很不舒服,晃着腰往前蹭了一些,车内响起布料摩擦的声响。

段京淮的青筋都涨了起来。

他呼吸急促,喉结偶尔滚动着。

弄了一会儿,时屿又不满地拖着音调抱怨道:“什么东西啊,咯死了——”

……操。

段京淮没忍住咬着牙说了声脏话,他几近在失控边缘,掐住时屿的腰,嗓音沙哑:“时屿,你最好老实点。”

时屿显然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大的火,哼唧着把他的手扒下来:“疼……”

怕真的弄疼了他,段京淮恍然松了手劲儿。

时屿垂眸将衬衫掀起来,借着月光一照,如瓷般的肌肤果然留下了一个通红的手印。

时屿又瞪他,说是瞪,不如是嗔,有些黏黏糊糊:“段京淮!”

他力道不重,但是时屿醉了,显然在胡搅蛮缠。

段京淮的视线只在时屿的腰侧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眼,他不敢细看,背脊抵住靠背又退后了些,无奈:“你要怎样?”

时屿眸中氤氲着水汽:“吹一下。”

“…?”

他嗓音像是在撒娇:“腰疼,你吹一下。”

段京淮倏然绷紧下颌线,喉结上下一滚。

压抑的燥热再难克制。

然而就在理智的弦冲破阈值的那一刹那,车内的导航突然跳出冷静的女声:“车辆已到达目的地——”

“……”

湿漉的指尖蓦地松开,段京淮别开视线,清了下喑哑的嗓子:“别闹了,我送你上去。”

说罢,他又对前排的助理正色道:“你在这儿等一下。”

“好。”

段京淮先一步迈下车,又将打横时屿打横抱起,一路上他都不老实,要么两腿到处闹腾着踢踹,要么胡言乱语的唱歌。

滚烫的小脸紧贴着他的后颈,蹭的他心口直痒。

推开别墅外的护栏,他沿着修葺整齐的石阶小路向前,又被一道密码锁拦住。

段京淮的手搁在门把上,轻啧一声,牙齿磨了一下。

他无奈侧眸,用哄人的语气轻道:“你家的密码是什么?”

时屿这会儿安静了不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懵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慢吞吞吐出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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