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大人家中也收集了此类书籍?或是大人也认可那些人的言论?”鄂敏双眼一紧,怀疑地看向吴大人。

“你!朝堂之上,鄂敏大人怎的这般恶意揣测在下?”吴大人气得涨红了脸。

“并非在下恶意揣测大人,只是在下得到一些消息,朝中不少大臣家中都收集了那些歌颂年羹尧的诗作,在下身为人臣,虽与诸位是同僚,可真正忠心的只能是皇上!”

皇上本就多疑,听到这些话心里自然不高兴,他语气平淡,却不怒自威。“你是说朝中对朕不满的人不是零星几个?”

若只有一两个人,皇上知道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是断然不会在意的,可人多了,于他的声誉大为不利,他不得不重视。

大臣们吓得一齐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没有二心?朕瞧着你们在朕面前是一套,私底下不定是怎么样的,你们的心思朕并非不知道,只是年羹尧一事,朕断断没有容忍的余地。

鄂敏大人,此事既然是你最先提出的,就交由你去彻查!若谁敢私藏歌颂年羹尧的书作,想为他声张的,一律按照年氏的同党处置!”

鄂敏得意地领了命,“臣一定尽心竭力查清楚此事,绝不姑息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早朝刚散,皇上要彻查诗作一事已经散播得沸沸扬扬了。

浣碧听到这事心里害怕,上一世就是因为父亲收集了钱名世的诗集被皇上降罪,甄家一家被流放至宁古塔,这一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了。

她急忙走进屋里,看着周围没人之后对甄嬛说,“长姐,我听说瓜尔佳鄂敏在朝堂上极力主张彻查收集为年羹尧说话的诗书,父亲一向不爱珍宝器物,倒是对书画有兴趣,我担心……”

“你的意思是父亲可能收集了那些诗书?”甄嬛被浣碧说得有些紧张,又加上瓜尔佳文鸳被降位,以他们一家的作风,断然不会白白让女儿受委屈的。

“父亲喜欢在市集上淘买书画,我担心有人趁此机会将皇上忌讳的那些东西混入父亲手中,如此不光是甄家,小主也会受到牵连。

小主不如尽快给父亲书信一封,让父亲赶快整理书房的诗书画作,以免查到父亲头上了,而且那鄂敏来势汹汹,更像是有备而来的。”

甄嬛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如今父亲手里怕是已经有了那些东西,只是不好说是鄂敏栽赃还是父亲无意为之的。

“你去取笔墨来,我这就将事情说清楚,父亲为人细心谨慎,想来会听我的劝。”

浣碧应声退下,急忙找来纸笔。

写完信,浣碧又嘱咐甄嬛,“小主,若皇上这几日过来说起此事,还望小主一定要顺着皇上的意思,即便心里有其他看法,也得忍着。”

甄嬛一知半解地,眼神充满了疑惑,“你为何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浣碧心虚地眨了两下眼,急忙笑道:

“我听小夏子说,皇上在朝堂上动了怒,平日里皇上又常与小主议论朝政,关于这件事定然也要说与小主听的。

再者,鄂敏如此坚定,怕是有几分把握,若此事真的牵扯到父亲,我担心皇上明为商议,实为试探小主,小主若说出心里话,万一与圣意相违背,恐惹皇上不悦。”

甄嬛收回视线定定思索了片刻,“你说的有道理,皇上当着朝臣们的面下的旨,若什么事情都查不出岂不丢了颜面?

且父亲在信中曾说过,鄂敏和他虽然都是平定年羹尧的同僚,可鄂敏心思深沉,总是从父亲那里打听消息,想从他那里打听些什么简直难如登天。

此次他这般胸有成竹,不惜得罪朝中其他大臣也要竭力说服皇上彻查,怕是心中有很大的成算。

我如今最担心的是鄂敏大抵已经知道父亲手里有什么了。

浣碧,你说的对,我若想保住甄家,就必须顺着皇上,让皇上以为我和他是一体的,而非甄家。

这样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才有能力保全自己想要保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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