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碍不着我,说起来她对我也算恭敬,看似周身端美闺秀之气,但总觉得隔了层什么,雾蒙蒙的,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像夜里浸了寒气的刀子,有时我瞧了,都觉得害怕!”二房夫人嗔怪道。

公仪玟若隐在青柳后听了一会,至此,不由冷笑一声,原来不止她们姐妹几个怕她大姐姐。

至此,公仪玟若抬脚上前,二房夫人看见侧位公仪玟若前来便急急住了口,摇扇子的手腕又慢了慢。

公仪玟若上前行了礼,见二房夫人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心下也不由得恼了三分。

公仪玟若婉声道:“二夫人可要去前厅?”

二房夫人脸上的傲慢又深了一分:“公仪姑娘先行一步,我待会去迎我家老夫人。”

公仪玟若略做思衬:“哦?可是那位二房家老夫人?她老人家身子骨可好?今日可真是赶巧了!不过,嫂夫人,若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看二房夫人脸面表情,也不等她回答,公仪玟若骄矜做作道:“您看,您一家是养在侯府过日子的,嫂夫人虽年长我大姐姐好些,但终究是平辈,现如今是我大姐姐掌家,况上还有侯府夫人,主家设宴,咱们自是要应时才方显礼仪,说到底,你我皆是客,无非是远近亲疏之别,待客之道自有主母安排,若您想全一全孝心,也请跟在侯夫人和我大姐姐身侧一齐去,客随主便方才不失礼数。”

说完,公仪玟若还规矩地行了个礼:“嫂夫人,时候不早了,若儿先行一步,若嫂夫人还有事要耽搁也无妨,我大姐姐办事最是周密妥帖,今日这席面本就不成问题,况我大姐姐闺阁时期也是管过家的,有些心思嫂夫人还是不必操了。”

话落,公仪玟若抬脚出了园子,二房夫人猛的站起身子,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愤恨的甩了甩袖子才算完。

“姑娘。”云桃同公仪玟若快步走着的间隙偷偷回头看了看二房夫人的脸面,幸灾乐祸道:“姑娘,那二房夫人被您气的惨呢!脸都快绿了。”

公仪玟若得意地摇了摇团扇,她小妻当时对付云慧枳的本事她也是学了几分的,况这些年和公仪怀柔争锋相对,嘴皮子功利总是有的。

“她二房一家寄养在侯府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嫡次都分不清了!”说完这句话,公仪玟若心里很是讶异,明明自己最恨旁人拿嫡庶说事,今日她却能踩着自个儿的疤说出这句话来。

“姑娘,您今日这番言论属实是胆子大,虽替大姑娘出气了,但于自身却不利啊。”云桃担忧道。

“不日我便要回家了,她又能奈我何?还妄想从我大姐姐手里抢中馈之权,蚂蚱一般!”

闻言,云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姑娘,您现在说话怎么同六姑娘一个样了啊。”

公仪玟若不自然地捂了捂嘴,心下也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些年同公仪怀柔争锋地多了也变得同她一般粗鄙?

“不过姑娘说的对,依奴婢看,二房夫人这样的人,大姑娘怕是都不曾放在心上过,更不屑与她争。”

“不是不屑,是不配,我阿姐岂容她置喙?”

公仪玟若轻哼一声,转身进了侧门。

公仪府内,女使将将撤下食几碗盏,艽荩便抱着一个布包裹走了进来,手里的东西还不曾放下,便急着道:“我刚刚取包裹路过蘅芜苑,听着蘅芜苑的说四姑娘后晌归家。”

绛禾不曾慢下手上的活计,镊了几叶茶芯进盏,略瞟她一眼笑道:“属你耳朵长!”话毕,将泡好的茶端至公仪衾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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