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急匆匆的来想当面问一问她为何不收,而今真到了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人家姑娘就是不喜欢他送的笔掭,他又怎能强迫了去?如今自己俨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实属不堪。
亦如被留罚堂抄书,公仪衾淑和亦家两兄弟自是要帮她分担,在亦如看来这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亦维凡率先抄完,起身时看到了身后的裴少珩,开口道。
“少珩?你怎么又回来了?”
闻言公仪衾淑头低了些。
“我来找东西。”裴少珩走进来笑道。
“什么东西?”
“丢了只笔掭。”
裴少珩看了眼公仪衾淑说到。
公仪衾淑心下紧张,脑袋便又低了几分。
“这偌大的汝阳王府还缺只笔掭?你还专程来寻?”亦维司笑道。
“自是不缺的,只是那只笔掭是我心爱之物,丢了不甚舍得,所以特地来寻。”
说这话时,裴少珩却是看着公仪衾淑。
闻言公仪衾淑更是不敢动弹。
亦如看着公仪衾淑的姿态,很是奇怪,凑近问她。
“你看得清字吗?”
公仪衾淑窘迫,慌忙的地扯了扯宣纸。
裴少珩看着她温情一笑,心下一片明朗,刚在的阴霾全然不见了。
那只笔掭终究没送出去,裴少珩将它收好置于书架上。
日子慢慢的过,公仪衾淑每日里倒也盼着来书亭,这比她之前在外王母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日子强多了,她虽一知半解,但着实喜欢大家凑在一起的日子,亦维司和亦如的吵闹,亦维凡与学究的研讨,裴少珩看着众人笑而不语。
诸如此类,还有华宸。
说起华宸,在公仪衾淑眼里,他应是这些男儿们中最刻苦的了,且不说学究的提问对答如流发人深省,更难得的是他从不晚到早退,每每公仪衾淑要走时,都能看到他还坐在了那里做着功课。
无人依靠便只能努力自强。
公仪衾淑如此想。
于公仪衾淑来讲,她其实是打心底里更愿意去了解他的,可他们始终不远不近,亦如早早地唤他宸哥哥了,自己却连句话都很少与他说。
华宸就像那绚烂凄美的烟云,静默神秘,却又令人神往。
她无法想象华宸是如何在那样的苦难中渡过的这些年,许是他内心更果敢刚毅,许是平日里的乐观坚强都是为了隐藏内心的痛苦与脆弱。
她有镇国公府,她还有公仪府,虽与家人从未谋面,但她始终是有的。
而华宸,什么都没有。
以己度人,她觉得华宸可怜极了。
当然,这些自是公仪衾淑的揣测。
她为华宸披上了一层破碎凄美的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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