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书接上回,李羿刚念完神秀和尚的偈语,又调戏了正觉大师,然后接着往下讲故事。
所有看了听了神秀偈语的僧人都觉得好,非常好,觉得神秀接班人的座位这回稳了。可弘忍大师看了神秀的偈语只是摇头叹惜,期待着会有更好的出现。
寺中一位连字都不识的僧人,名叫慧能,他听别人夸赞神秀的偈语写得如何如何,多好多好,心中有了疑惑。可是他不识字啊,更不会写字,只好找了一位会写字的师兄代笔,向神秀发问,他是这样写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刚念完慧能大师的偈语,众僧一阵感叹,李羿笑道:“看来大家都已分明,此二人高下立判,佛心佛性更是相差甚远,对否?”众僧皆是点头同意,李羿继续讲菩提偈。
弘忍大师每天一大早便会到墙边看看有没有新的偈语,慧能和尚找人代写完偈语的第二天一大早,弘忍大师像往常一样来看偈语,当他发现慧能的偈语时激动万分,他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衣钵传人,但是弘忍大师亲手将慧能的偈语擦掉了。
众僧听到这里皆是不解错愕声不断传来,李羿笑道:“大家不要急,听我把故事讲完,等我讲完大家就能明白弘忍大师为何要这么做了。”众僧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听故事。
弘忍大师暗中查问,终于找到了偈语的作者慧能,与慧能一番交谈后,发现慧能对佛法的领悟确实高出众人不是一星半点,当晚便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了慧能,然后告诉慧能,带着我的衣钵你快逃!
正觉听不下去了问道:“弘忍大师为何要让慧能逃走?李羿,这故事说不通!”
正远将自己的师弟按坐在蒲团上,笑道:“师弟,莫要着急,听李施主把故事讲完,你自然明了。”李羿看见这一幕向正远行了个佛礼,正远也还了一礼。李羿继续讲。
就这样慧能悄悄地逃离了寺院,隐居尘世之间。后来在弘忍大师圆寂当天,神秀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弘忍大师的衣钵,要知道没有衣钵传承,神秀就是想当住持也当不了。
后来终于被他查出,弘忍大师将衣钵偷偷传于慧能,神秀勃然大怒,声称是慧能偷走了衣钵,便命人去把慧能抓回来,结果被派去的人都被慧能教化,站到了神秀的对立面。
由于无法接任住持之位,神秀自己离开了寺院,在北境开坛说法,建立了新的寺庙,而慧能和尚经过了几年的波折,终于回到了寺院当了住持。
然而神秀与慧能和尚的对立已经形成,南北两寺为了法统的正宗,争执了许多年,最终慧能和尚所在南宗获胜。
讲完了故事,看着各自深思的僧人们,李羿笑道:“我的故事讲完了,大家有何感悟?方才的诸般疑惑可有解释清楚?”
正远一脸慈祥的看着李羿,对众僧说道:“大家回去自己体悟吧,今日早课到此为止。”说完转身对着正觉说道:“师弟啊,你多操劳些,我与李施主有事要谈。”
正觉行了个佛礼,正远回礼,然后带着李羿和济云来到了自己的禅房。
三人入座之后,正远开口问向济云:“济云,李施主所讲的故事,你听懂了多少?”济云略作沉思,开口道:“佛门四大皆空,确如慧能大师所说偈语那般,听了李施主的故事,弟子感觉应当重新领悟经文,重新体会四大皆空的真谛。”
正远摇了摇头叹道:“济云啊,你离悟道相去甚远啊!”
济云不甚了解,正远笑着看向李羿说道:“李施主,请将故事中略去的后事说于我们听听吧,也好让我们能领悟此间真意。”
济云将目光投在了李羿身上,李羿满是惊讶,想不到这正远和尚居然知道自己还藏了一手,没有把故事讲全,他思考着如何把故事讲完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禅房中,正远闭目沉思,济云满脸期待的看着李羿,经过一番思索后,李羿开口道:“正远大师,你要我帮你点拨爱徒,光动动嘴怕是不妥吧。”
正远笑道:“李施主,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皈依佛门,老纳定然倾囊相授,就连这西山寺住持之位也可交于你。”
“谁稀罕你这破住持之位和你这座破庙啊!别扯没用的,不来点实际的,别想我开口!”
正远沉思片刻说道:“那李施主你看这样如何,从今天开始,每日早课由李施主来主持,无论你是讲经说法,还是讲解佛家典故,都随你心意,而老纳给出的回报是只要你在我寺中一天,老纳便教你一天金刚神功,如何?”
正远和尚打的算盘是慢慢教,帮李羿打打基础,直到李羿彻底融入佛寺,再将金刚神功的要领传授给他,这样一来便不算将神功外传。
李羿猜到了正远和尚的打算,但是他自己也有计划,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早课太早,我起不来,要上只能上晚课,再者我虽然住在寺里,但是可没有出家呢!我可吃不惯斋饭。”
正远笑道:“饭食上施主不必挂心,武僧吃饭只戒五荤三厌,可以喝酒,可吃净肉,老纳会吩咐厨房为施主单独送饭,只是山珍野味我们可没有,如何?”
李羿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正远笑道:“今日便可以开始,不过要先请李施主把故事讲完。”
于是李羿讲出了故事中隐去内容,李羿问向济云:“你认为那神秀僧人可有错?”“未曾有错。只是就佛法而言不如慧能和尚。”
李羿摇头道:“非也,神秀僧人在北去立庙之后,成为了禅宗北派的领袖,倡导修习佛法讲究个‘渐悟’,何为渐悟?就是每日诵读经文,思考佛法真谛,时时体悟,直到真正领悟,这个过程就如同金蝉蜕变,所以叫禅宗。”
李羿指着正远背后大大的禅字,说道:“禅与蝉同音,而佛门这个禅字本就是由蝉字衍化而来,所谓坐禅正是渐悟的法门。”
济云猛然发问:“这么说,难道我们所修的正是神秀僧人的渐悟禅宗?而非慧能僧人的正宗?施主所说之事到底是真是假,是何时发生的事?”
正远抬手下压示意济云稍安毋躁,听李羿说完。
李羿便接着说:“正宗之论需要由世人评判,济云你且听我继续说来,那慧能僧人回寺接任住持之后,成为了禅宗南派的领秀,但倡导修习佛法讲究的是‘顿悟’,那么顿悟又是何意?
同样是每日诵读经文,但不强求领悟,只是不停诵经修行,直至某时某刻瞬息间悟出真谛,这便是顿悟,大有读书百遍其义自现的意境。”
济云有些迷茫了,问向正远道:“师傅,弟子愚钝,不解渐悟、顿悟究竟哪种更好,也不明神秀、慧能两位大师,到底谁才是正统,谁的佛法更高,请师傅为弟子解惑。”正远看着爱徒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李羿,后者一脸不悦。
李羿抬手照着济云那颗光头就是一巴掌,然后自己吹着手掌喊疼,他骂道:“好你个小和尚,我替你师傅教化你,看你愚笨,想着要教训教训你,你可倒好,敢用金刚神功抵挡!告诉你以后我再教训你时不许用金刚神功!”
济云一脸无奈道:“回李施主,小僧未曾使用金刚神功啊,只是自小练功,身体经过多年的打磨锤炼,不用运气行功便是这般强硬了。”
“呦呵,还敢嘴硬,那我问你当晚艳儿姑娘把手……”
不等李羿说完,济云连忙行礼认错打断李羿的话,“哎,李施主,小僧知错了,以后施主再教训小僧,绝不敢有任何抵抗,也不会跑,任凭施主打骂。”
李羿斜眼看着济云冷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更要言而有信啊!”
济云点头,李羿起身把自己立在一旁的降魔法杖拿在手中,照着济云的脑袋就要打,济云下意识就想躲,被李羿怒目震慑,只好呆在原位,由着李羿打自己。
结果呢只听见“铛”的一声,法杖被震飞,自己又立回原处,李羿甩着发麻的双手,济云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脑袋,龇牙咧嘴。
见到这种状况,李羿心里才算稍稍平衡,心中骂道:让你这小秃驴这两天打扰本公子美事,这几天在寺里住下,教训你的机会还有很多,你给我等着!
李羿这样想着,又把目光看向正远,后者一脸平和,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也难怪,这不是李羿第一次在他眼前打伤寺里的僧人了,见怪不怪罢了。更何况眼下是自己请李羿来教育爱徒,济云金刚神功已得精髓,打几下也不妨事。
正远开口道:“李施主,打也打了,也算是给济云一个教训,就把话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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