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杜若荞才彻底松懈下来。刚刚的几个小时里她无论肌肉还是神经都高度紧张,此番骤然松懈下来,竟然有些脱力。
她脑海中甚至没有成型的念头,理不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细细地理着,卢真的外婆遗愿是上交密码本,周学一几十年前拍的照片上出现了和密码本相同的图案,卢真的突然变化,周学一隐藏在郊外的家,还有许兀的出现......继续推下去,周学一的隐藏身份是什么?他和许兀有什么关系?卢真的变化是否和玉有关?周学一收集的玉会不会有和卢真家里那块玉同样的功能?卢真的外婆会和周学一有牵扯吗?
杜若荞一层一层地把这些东西抽丝剥茧,心中的疑团却越滚越大。她像盲人于藏满宝藏的山洞摸索,虽和真相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遍寻无果。
大约是白天睡得太充足,此刻她虽然疲惫,却没有困意。打开电脑,杜若荞查着周学一的生平资料。
从资料上看,对方倒很是励志,家境清贫。但在恢复高考后一下子抓住了机会,考入了b大,而后便是勤勤恳恳地教了一辈子书,又因为在古代文学方面颇有建树,教书之余出了许多书。怎么看,这都是一位非常值得人尊重的学者。
杜若荞不甘心,她滑动着鼠标想翻翻看有没有更多的新闻,却都一无所获。
这时卢真给她发来消息,她想拜托杜若荞一个事。大概卢真在医院也睡得并不安稳。
不作他想,杜若荞拨通了卢真的电话。她开口道:“你先说,你想我帮什么忙?”
电话那头,卢真慢慢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拜托你,能不能找一下王婆婆?我现在不方便,若荞姐你能送她到敬老院里吗?我愿意出这笔钱。”
杜若荞爽快地答应了。卢真妈妈虽在海外不远回国,但她每个月都会给卢真打一笔丰厚的生活费,加上卢老太太留下的那笔钱,足够卢真衣食无忧了。
想了想,她又开口道:“要不要我顺便警告下你那帮亲戚?你这样帮王婆婆,他们别不愿意了。”
卢真倒是惊喜,感激地向杜若荞道谢。又接着问:“若荞姐,你那边有什么进展了吗”
对卢真,杜若荞并不设防,她讲述了自己去周学一家中的经历,当然,隐去了见到许兀的那段经历。又问她:“你仔细想想,做他的学生那么久,真的没什么异常之处吗?”
卢真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恩师会和自己身上的变化扯上关系,然而她到底镇定了下来,虽声音仍在颤抖着,但坚定地道:“老师平时没什么爱好,除了写作和教学......我想想......他......他偶尔会说祥罗语。”
祥罗语是Y国人使用最多的一种语言,十分难懂。普通人如果不是在母语环境中学习的,学个几年也不解其意。杜若荞曾经去Y国做任务时还简单学了他们那里问候他人说的话。
“也许是爱好?”
“不......不是爱好,老师他说起祥罗语的感觉就像,就像那些华裔说话时自然的中英转换一般。有时候我们问他什么事,他下意识就用祥罗话回答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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