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正在召集人手开会,一年多以来,案子终于有了重大进展。王磊决定开这个会,是要在会上把现在的情况给参与此次案件的所有支队共享出去,布置好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速战速决。

会议室里,两个支队的所有同事都在期待着,不时互相传递信息,交头接耳,讨论着他们各自的发现,惊讶的感叹不绝于耳。

此次会议由王磊独自主持,孔明副局长在负责其他案子的指挥。这是他当上刑警队长以来第一次独自负责主持一次会议,不过他一点也不紧张。案件的要点和重点已经全部在他心中,手里还拿着文件,所有的信息都在上面,他也已经构思好了进一步的行动规划,只要别出什么岔子,一切按照计划来,他就胸有成竹。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他的表达能力,他不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人。

所有人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待,王磊拿着文件夹和自己的水杯进入了会议室,关上了门,关上灯。同事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电脑连接了投影仪,将准备好的幻灯片投影到了大屏幕上,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王磊没有多说,直接开始会议,首先要总结这一段时间的工作。

“各位同事,今天由我自己来主持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你们也知道了,就是一一零四连续人口失踪案。而且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确认,近期的两起杀人案在某种程度上都与此次案件有一定的关联,不过此次不做重点讨论。”

此话一出,下面开始有些骚动。

“我知道你们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先听我继续说。”同事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很尊敬王磊,第一个是因为他破过很多重大谋杀案——虽然有的案件他请了外援帮忙——他抓过一个间谍。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抓捕间谍之后的大清洗中,只有他一个刑警没有任何问题。

王磊继续说:“我们先来说这次的失踪案,或者说叫贩卖人体器官案,这是本次行动的重点。这起连环案件,是分别由两个支队负责的,目前我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本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将目前为止我们获得的所有信息共享,然后制定好下一步的行动。我现在将整个案件从头梳理一遍。案件有很多共同点,作案地点隐蔽,大多数没有监控,几名被害人的性格同样有相似之处。

前年十一月四日,局里第一次接到报警称有人失踪,已经有将近三天完全联系不到人了。”王磊按下了控制幻灯片的遥控按钮,屏幕上显示出失踪人员的信息,继续说道,“失踪人员名叫王晓理,是本市奉先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性别男,年龄二十岁,外省人。根据他班级的辅导员提供的情况,他经常独自去图书馆学习,由于家里条件不好,还勤工俭学,课余时间在一家饭馆打工,专门负责配送学校里学生的外卖。他的舍友说,十一月二日周六,午饭过后,王晓理独自前往图书馆学习,四点要去他打工的饭店去开始准备送餐,由于饭馆的工作时间不固定,他的舍友问他晚上会几点回来,他说今天周末可能会晚些,晚上最好别锁门。他离开之后当天晚上彻夜未归。到了周一,王晓理依然不见踪影,连课都没上,他的舍友有些担心,于是跟辅导员说明了情况。

辅导员了解了之后,本想与王晓理的家人联系,他认为是不是王晓理家里有急事所以连夜回家了。可是以他对王晓理的了解,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但也不会一声不吭的消失。他担心王晓理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于是马上报了警。我们对学校保安、图书馆工作的学生进行走访调查,之后查看了学校门口和图书馆的监控确认了王晓理的行程,他在中午过后进入图书馆,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出了学校大门。然后联系了他的家人,确认王晓理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最后确认王晓理确已失踪。但对于他失踪的经过,我们无从得知,调查了学校附近部分道路监控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名失踪人员,名叫申致铭,年仅八岁,是一名男童。去年一月三日傍晚,申致铭放假在家,他的母亲正在家里做饭,发现家里没有盐了,本想让自己的丈夫下班的路上带回来一袋盐,但是菜都已经下锅了,于是她想着锻炼一下自己的儿子,就给了他零钱,让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两袋盐回来,并且告诉他应该买哪一种盐。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孩子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的同事首先去了孩子母亲说的那家超市,超市老板跟这个孩子也认识,他证实那个小孩确实在当天七点钟左右去他的店里买了两袋盐。我们本身对这家超市有所怀疑,所以当场调取了他们店门口的监控,监控中显示申致铭跟老板说自己要两袋盐,老板帮他拿来了,他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之后没有在回过超市。

我们又调取了附近的监控,经过几天的查看,发现申致铭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了某条小巷,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几秒钟之后走了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当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可附近没有任何人看到可疑情况。在调取其他的监控路线也没有他的踪迹,但是有一辆面包车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查了车牌号发现是套牌车辆,至此我们开始怀疑这起案件不是简单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一起拐卖人口性质的案子。但那辆面包车实在是太过普通,路上随处可见,我们一时没有找到突破方法。另外我们不能确定上一次王晓理的失踪和这次的案件是否属于同样的性质。

第三次失踪的是一名女性。名叫谭鑫,二十六岁,外省人,在一家公司做人力资源专员。去年五月三十一日,谭鑫由于工作的原因,在月初和月底会比较忙,所以在公司加班到比较晚的时间。她和同公司的一名女同事同租一间公寓。据那名女同事描述,当天晚上谭鑫很晚都没有回来,她就先睡了,第二天发现她的室友整夜未归,到公司之后她也没来上班。公司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没有请假,也没和领导说明情况。之后她始终无法联系谭鑫,于是乎报了警。

我们的同事经过调查,首先排除男朋友作案的可能,谭鑫是单身,也没有关系比较不错的男性朋友。其次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谭鑫平时除了同租的室友以外,没有其他朋友。我们也调取过从她的公司回家的必经路线的监控录像,但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个监控拍下她是如何失踪的。我们可以确认的是,谭鑫在经过一条路之后,没有出现在下一个监控画面中,那么由此只能判断她在这一小段没有监控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问了周围的居民,没有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那么假设是有人将她在路上绑走,这个人一定是对监控和附近的环境很熟悉,知道在哪里下手可以避开人的耳目,也许用了迷药或者麻醉药。

第四起失踪和第五起失踪是同时发生的,我在这里就一起总结了。四五两名失踪人员为一对情侣。均为奉先理工大学的在校学生,男生名叫刘全,今年大三;女生名叫王梓涵,今年大二。去年九月六日晚,两人结伴与几位朋友一起去酒吧,一直玩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众人离开该酒吧,准备去校外酒店住宿。离开酒吧后,刘全和王梓涵两人就与其他朋友分开了,但在那之后,两人双双失联。

据调查,刘全是一名富二代,是奉先本地人,平时比较爱玩,但不经常与同宿舍玩在一起,所以经常夜不归宿。而至于他的女友王梓涵,她的舍友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两人经常在校外过夜。再加上两人也经常逃课,所以在一开始,刘全和王梓涵的同学都认为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外面玩,那几天都是在校外住。刘全的舍友最先开始意识到问题,这几天虽然见不到面,但是他连游戏都没有登录,后来他的舍友尝试与他取得联系,但都没有得到回复。其中有人认识王梓涵的舍友,就与她们发消息确认王梓涵是否在宿舍,得到的消息也是这几天都联系不到王梓涵。不过,王梓涵的舍友认为王梓涵在交了一个富二代男友之后,就和她们越来越疏远了,平时就算不回来也不会通知她们,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刘全的一个朋友,去他宿舍找刘全——他曾经去过刘全宿舍,说自己好几天联系不上刘全了,于是来宿舍找他,这下众人才确定原来刘全已经彻底失联好几天了。

刘全和王梓涵两人在失踪前的行踪很好确认,经过查看监控也证实了刘全朋友的证词。我们本来认为这次案件不同,可能是一起绑架案。不过在刘全失踪的这几天,没有收到他家人的电话说明有人绑架他们的孩子。我们的同事先联系了刘全的家人,发现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之后,我们对当天晚上和刘全王梓涵在一起的几个朋友了解情况,去了刘全声称要去的宾馆,调查发现没有他们的入住信息。进一步查看监控发现,他们二人在前往宾馆的路上就被人绑走了。监控只拍下了一名女子逃跑的画面,经过身份确认,该名女子正是王梓涵。她的身后有一名男子在追赶她,该男子带着口罩和帽子,在追上王梓涵后,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虽然王梓涵也挣扎了,但很快就被迷晕。不过她的挣扎也有作用,该名男子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黄色的头发,虽然没有拍到脸,但这也是一个特征。同时,监控中再次拍下第二起失踪案出现过的那辆面包车。

第六起失踪案与第一起有相同之处,我简单说明一下。受害人同样为奉先大学的在校学生,姓名钟鸣,男,今年大三。他是在今年一月份失踪的。当时学校即将放寒假,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学校里人不多。这名学生和第一个失踪的王晓理差不多,外省人,平时经常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家庭条件不好,课余时间勤工俭学。他在学校附近为一个初中生做家教。初中还没有进行期末考试,所以钟鸣与家长商定从一月十日开始给那名学生做一周的考前冲刺。一月十五日,钟鸣下课之后离开准备回到宿舍。第二天没有按时出现,家长一直尝试与他取得联系,但是始终联系不上。钟鸣仅剩一名舍友还在宿舍,由于他没有买到火车票,所以晚几天回家。钟鸣没有回宿舍,还以为他提前回了家没有和自己说,但他给钟鸣发了消息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复。第二天辅导员到宿舍检查,统计是否还有没回家的同学,并且嘱咐他们在走之前锁好宿舍门,把重要物品都带走。钟鸣的舍友跟辅导员说了钟鸣的情况,辅导员决定和他家人核对一下,结果发现他根本没有回家,电话也始终无法打通。

由于辅导员知道钟鸣在校外给初中生补课这件事,所以之前找钟鸣要过那家人的联系方式,以防万一。于是,他与钟鸣的雇主取得联系,发现他没有按照约定去给孩子补课。辅导员马上报了警。这次案件中由于学校已经放假,没有太多可以问话的人。我们调查了从钟鸣的雇主家到学校的部分路段监控,可惜没有监控拍到钟鸣被绑的过程,但是那辆熟悉的面包车再次出现了,当然,这几次车辆的牌照号都是不一样的。

第七起失踪案,也是截至目前最后一起失踪案,和第三起有相似之处。失踪人名叫林文宇,男,二十六岁,在武华区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外省人。性格较为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几乎没有社交。今年五月二十一日,他在公司与几名同事一起加班,当天晚上下班之后,第二天就没有来上班,之后一直联系不上他本人,于是他的同事报了警。

我们与他的家人联系,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同时对他的同事进行问询,但是同样一无所获。我们对地铁站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并且查看监控记录,确认了他是在离开地铁站到回家的这段路上被绑的。之所以能确认是因为这次我们从监控中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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