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何雨涵带到了王八千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火味,王八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体不时地抽搐着。
何雨涵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从道袍中取出一颗药丸,正是何莱给她的药。“什么妖孽上身,这根本只是生病了而已,这些人巫医不分的吧。”何雨涵想着决定装神弄鬼一番,让这帮人误以为自己道法高超。
她将药丸放入王八千的口中,然后从道袍中取出一张符箓,口中念着自己编的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若为己,人神共愤。良即羊羔,恶即狼狈。不忠不奸,视不上进。三者益弊,只得择一……”
随着她的念诵,何雨涵将符箓贴在王八千的额头上,他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王大有见状大喜,他激动地抓住何雨涵的手说:“女侠,您真是神人啊!八千他……他真的好转了!”
“王老爷,令郎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要想彻底痊愈还需要我施法几日。”何雨涵面无表情的说。
“好,好,女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满足。”
“我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还有每日三餐按时送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施法。”
“这个好说,我马上给您准备。”
之后她只是每天在房间里休息,给王八千服用何莱给她的药丸,故作神秘的念念有词:“若问谁好,自择己道。利己、利他、利天地,损人、损己、损乾坤,三三利害,慎斟细辨……”
几日后,王八千的病情大为好转,他已经能够下床走动,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王大有一家对何雨涵感激涕零,王小莲更是将她当作了救命恩人。
“女侠,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今后若有需要我们王家的地方,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王老爷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本是我分内之事。”
王八千病愈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村民们纷纷来到王家道贺,王大有设宴款待邀请何雨涵一同参加。席间,村民们为何雨涵敬酒,她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村民们开始闲聊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叫马笃行的家伙最近在乌斯藏国到处宣扬邪说,还说什么要推翻皇帝,这类难懂的话。”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还写了一本邪书,真是可笑,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听说他还煽动了一些村民,准备搞什么,真是不知死活。”
王小莲突然拉住何雨涵的手说:“女侠,我想跟您学艺,请您收我为徒吧。”
“你真的想跟我学艺?我可不会像那些名门正派一样教些花拳绣腿。”
王小莲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无论多苦多难,我都愿意学。”
“那你去向爹娘问个讯吧,我马上就要走。”何雨涵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王小莲很快就跟了上来,她背着一个小包袱脸上满是坚定之色。“女侠,我跟爹娘说过了,他们同意我跟你学艺。”何雨涵将马车牵了出来,让王小莲坐上了车。
“女侠,我们要去哪里?”
“我看看地图……从这儿向西去只有30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再往西是一脉平阳之地……”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周围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荒凉。
经过大半天的行程,何雨涵和王小莲终于来到了黄风岭下,山路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直扑何雨涵和王小莲。何雨涵眼疾手快,挥动方天画戟迎了上去。黑影在空中灵巧地躲过何雨涵的攻击,落在一棵大树上,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文斯·凯奇。
“焯!你这斯文败类又要来干什么!?”何雨涵破口大骂。
“哦,请别紧张我的老朋友,我还是来向您卖药的,一瓶15两银子。”
“上次你私底下给我卖的时候不是十二两吗!?”
“成本变高了,自然就要加价,你也知道我养蛊需要很多银两,而公济笥的报酬根本不够用,所以……”
“你小子有屁快放!”
“你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颗摇钱树,为了我稳定的这一笔收入,我干脆与你同行吧。”文斯似乎并不在意何雨涵的态度,他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何雨涵的马车前。
“玄素,你这是要去哪里?或许我们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我去哪里关你屁事,死开!”
“别这样嘛,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一起走还能有个照应。”
何雨涵皱了皱眉,若是硬要赶走他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文斯的加入。“好吧,但是你得保证不会给我拖后腿。”
“当然当然,我保证。”
于是何雨涵、王小莲和文斯一同踏上了西行的路程。他们穿过黄风岭,来到了一片平阳之地。这里地势开阔,四周一览无余,只有偶尔几棵树木点缀其间。
又过了些日子,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三人忽见岸上有一通石碑,见上有三个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沉。
这倒无大碍,因为这里已经建了一座大桥,宽度足以让三辆马车通过,行人商旅在这座大桥上往来不绝。
何雨涵等人正欲过桥,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黄沙漫天。风沙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河中缓缓升起,它高达数丈,身躯庞大,皮肤呈暗蓝色,肌肉线条分明,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铁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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