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江,朝西南走两步,根据城门官余大人的指点,赵玉书看到了眼前热火朝天的食街,有了前世赶大集的温暖。
这个世界的人一日三餐并非常态,有些穷苦地方只有一日两餐,但襄州不同,或者说襄州的码头不同,因为苦力不吃饭真的干不动码头的活。
所以这条街在天光微亮之时,便人潮汹涌热气蒸腾,将秋日的寒气一扫而空。
赵玉书随意找了个街边的摊子坐下,要了一张油饼一碗豆粥,又加了一颗咸鸭蛋,美滋滋的吃了一顿暖和的早餐。
许是他的衣着过于干净,许是他的长剑过于刺眼,也许是他的气质与这里人实在大不相同,赵玉书根本不用刻意去打听,自然有人送上来给他想要的信息。
一群苦哈哈看赵玉书长衫长剑的跟他们坐在一起吃并不怎么干净的早饭,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免不了便会指指点点。
“这位大哥,在下是有何不妥之处吗?”赵玉书直接扭头问向一座之隔的一位汉子。
那汉子一愣,颇有些尴尬,没想到如此嘈杂混乱的街道上这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竟然注意到了他。
“不是,呵呵,只是看你不像我们本地的,就多看两眼。”
赵玉书笑了笑,又要了一个咸蛋递给汉子,汉子有心拒绝,可一想到那金色冒油的蛋黄实在忍不住,便呵呵笑了两声接过。
赵玉书再喝了一口豆粥:“确实,我是外地来的,我看襄州城可不小,南来北往这么多船,外地人很少见吗?”
“外地人不少,可没人来咱这脏街啊。”汉子掰开咸蛋,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身旁的同伴。
“脏街?是不怎么干净哈哈。”赵玉书四下望了望,满是油污的食铺,无人打扫的街道,路旁的水沟里也尽是脏兮兮的漂浮物。
“哎,这位公子,咱脏街可不是脏的意思。”
那汉子的同伴三两口将半个鸭蛋吃完,抹了抹嘴:“这地方,您这种公子哥最好别乱逛,吃完赶紧走吧。”
赵玉书面露讶色:“怎么,这里还不让人走路不成?”
两个汉子正想说什么,突然面色一紧,急忙推了赵玉书一把:“快走快走!”
赵玉书回头一看,眼瞅着几个大冷天却只穿着青衣短褂敞着怀的粗汉从一间食铺走出来,一眼瞧见了赵玉书这个另类。
如果赵玉书这时候果断逃走,这里人多,稍微阻碍一下或许这些青衣也懒得追,但赵玉书当然不会走,却也站起来向外走了几步,似乎很好奇几人的身份。
两名得了好处的汉子此时也不敢再做声,连忙三两口吃完自己的早饭跑了。
“嗬!这是哪家的少爷,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青衣的头头走了过来,却也没有先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毕竟万一是哪个相识的府上的,也就放过去了。
“西京白家,如果这里是脏街,那我应该没走错。”
几个青衣一愣,西京的白家他们没听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级别,而且对方点明来找脏街,莫不是对家?
“敢问公子是哪条道上的?”
赵玉书掏出折扇:“两条道,一条是北城门老余,一条是狗堂臧牛,你觉得哪条道好使?”
青衣们顿时喧哗起来,赵玉书耳朵一动,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句话:臧牛的人!
脏街不是漕帮的地盘?!
为首青衣眼珠子转了转:“牛爷的面子当然好使,不知道白公子来脏街有何指教?”
看起来老余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有名啊,这几个青衣直接无视了他的名号。
不过如果脏街跟狗堂不是一路的,自己或许可以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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