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夜瞧见她第一眼,就已经将她划为了他的人。

纵使是别人房中丫鬟又如何,她永远只能是他卫辞青的人,容不得旁人觊觎半分!

这一夜荒唐,加之这几日为了贪污舞弊案他睡得极少,卫辞青望着怀中人,很快便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花颜浑浑噩噩的醒来,隔着屏风听公子与行之说话,看不清神色。

行之从檀木衣托上取了绛紫祥云官袍伺候卫辞青穿上,压低了嗓音:“公子,昨夜奴才便趁宫门落锁之前将八公主送回宫了。”

“嗯。”卫辞青低应一声,没什么情绪。

行之摇着头感叹:“八公主去西北半年怎么变得如此大胆,竟敢给主子您下欢情药,要不是主子发现得早……”

“她昨日受了委屈,使使小性子罢了。”卫辞青嗓音依旧淡漠清冷,“再在府中住,会毁她清誉。”

登时满身鲜血骤然冲上头,又彻底冷了下来,花颜面色煞白毫无血色,手脚生寒。

原来是八公主下的药。

委屈?

委屈地胡乱用鞭子抽人么?

纵使八公主肆意妄为到给他下药,他竟满心满眼都在考虑她的名声?

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泄欲的器具……

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紧花颜的心,钝痛混合着背后伤口裂开的剧痛,泪珠成串地从眼角落下,她咬住唇,竭力将哭声咽下去。

只是耳边嗡鸣作响,她再听不见别的声音,沉沉昏睡过去。

行之望屏风瞧了一眼,见花颜不知何时昏睡过去,“主子,那花颜姑娘……”

正说着,行之就感受到了一道凛冽如刀的目光,他一抬头就看见卫辞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即又往屏风后看了看。

行之立刻噤声,他就算再五大三粗,也明白主子是怕打扰了颜姑娘休息。

卫辞青摩挲着丝帕,低声道:“吩咐膳房,做些滋补气血的膳食上来,等她醒了让府医来瞧。”

行之点头,尽量轻声:“是,奴才知道了。”

说完,卫辞青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交代道:“她若想出苍梧苑瞧瞧,也不用再拦着了。”

“是。”

“祛疤的药也要准备,若是府医无法,那便去府外找,得了之后便给她。”

“是。”

卫辞青又低声交代了几句,行之全都轻声应下之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对这位二公子的通房丫鬟有多在意。

天知道他起身没找到卫辞青时有多慌张。

他照常起身,到了卫辞青房外正要喊主子起身上朝点卯,却不知怎么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心道主子向来起身起得比他还要早,公务繁忙时整夜不睡也是家常便饭,怎么今日突然反常?

他忙推门进去瞧,结果房中空空荡荡,哪里像是有人的?

急得他在屋子里团团转,可主子向来挑剔,在别处定然无法安眠,究竟会去哪儿?

好不容易在瞧见桌上那青花瓷药瓶时突然福至心灵,连忙往旁边花颜姑娘住的偏院中赶去。

谁知道主子竟当真歇在花颜姑娘处。

偏偏主子在意的,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

当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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